三太太的儿子快出月子的时候,江大瓦房便和小白鸽商量,是否可以儿子和女儿一起办个满月宴?

否则,不出十天,办两次大席,实在是太折腾人了。

“先生,你还和俺商量个啥!尽管做主就是了。这是俺的肚子不争气,一起生了两个都还是女儿。”

小白鸽话没说完,竟先哭出了声。

江大瓦房一听,这是挑理了。

忙赔着笑脸,走前来安慰。

“按说,先说说我给咱俩的孩子取名的事儿,事先我说了,咱俩的孩子名就是四个一起取了,跟别人生的孩子不搭边儿。这个我坚决做到了,不管那边的三太太如何哭闹,我坚决让咱的孩子都叫连串的名字。”

他咳了一下,又说:

“孩子的名连成了串,就象有了根的藤蔓。我去你老家那里,告诉你我叫江涛,后来你也知道了那是出去做生意随便起的假名字,但到了这里,你又知道我真名叫江瓦房。我之所以出门总起假名字,就是为我的安全着想。我这真名,别人一听起来就是个独苗,根浅!所以,对咱俩的孩子,名字我格外注意。但有一件事,我对不住你,是我跟你说过,我和三太太不可能了。可是……”

没等他说完,小白鸽抬手捂住了他的嘴:

“先生,你想多了,你别以为俺的气量那么小。自打俺进了你江家的门,就知道俺上边有三房太太,你还有个儿子,虽然后来知道了那个孩子上不了台面。至于你的名字也是假的,或是你怎么做,俺都认。只要别撇下俺们娘们儿,俺就知足!”

江大瓦房看着小白鸽真诚的眼睛,他相信了,这个女人懂事儿,还知足,自己也放心了。

回到江府,正好遇上大太太,跟他招手说:

“老爷,你到我屋里来一下。”

两个进了屋子坐定后,张春燕说:

“老爷,这次江家得了儿子,我做为江家的媳妇,我高兴。虽然婆母临去世有交待,即便是哪房先生了儿子,为江家留了后,也要让我做正房。但我还是听老爷的,我吃斋念佛多年,只要在后院给我僻出一间佛堂,我便不管前院的事了。”

“春燕儿,妈临死时说的,我不会更改。不管哪房太太生了儿子,就是生了多少个儿子,也不能违背咱家的祖制,废了你正妻的位子。这样吧,你要是想静心向佛,我把南院整个僻成你修心养性的佛院,满足你的心愿。”

“老爷……”

张春燕想说什么,江大瓦房拉着她的手,拍了拍,转身走了。

请满月宴的那天,一儿二女一起办的满月喜宴。

江大瓦房送给两个女儿每人一个金锁。

至于三太太和他唯一的儿子“贝儿”,却没有什么特别的礼物,只是给了一些普通的小物件,

然而却当着众人的面,宣布了几句话:

“大太太要清修,去南院住了,从明儿起,三太太就搬到大太太的院子里,代大太太管理家事。”

这几句话虽短,却重重的敲进了江家众人的心里:

大太太从此有名无实,而三太太成了实权派的正妻替身。

江府的这个院是大园子套着小园子的。

也许,这是当地的大户人家的一个习惯。

每房媳妇除了有自己单独的几间屋子外,房子外面,就是一个半人高的有篱笆墙的小院套。

大太太的那几间屋子是正房,四周的院墙也不只是篱笆,更多是用青砖砌成的花墙,前后还都留了月亮门,很别致的。

二太太,和原来三太太的是东西厢房,但都是放在正房的后面。

南院的房子就是几间厢房,现在修成了偌大的佛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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