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贵的父母呢?”
珍珠吃惊的问,
“唉,那年,你投了山崖潭里,虽没有找到尸首,但一定是九死一生啊。
所以,薛贵便杀了保长上北荡山当了土匪,薛贵的父母一股子火,相继病死了。
当时,薛贵并没有公开为什么杀保长的事情,所以,没有连累咱家。”
“薛贵一家都是因为俺呀,俺欠了他们的,这辈子是还不了了。”
珍珠说完,掩面哭泣。
“十五年了,这十五年里,爹爹和奶奶,你们病的病,年老的年老,多不容易呀,
都是珍珠不孝啊。因为俺一个人,让多少人为俺背这些不是。
今天,俺看到这些村里人的情份,心里真的暖和,也多亏了村里人这么好,
才能让您二老度过了那些难渡过的年月。俺真的都没敢相信,还能有这样合美的团圆日子
哎呀,珍珠说的不恰当,还请奶奶和爹爹原谅孩子,看俺,一到了你们的面前,
俺就成了孩子,说话也没遮没拦了。”
珍珠说这些话的时候,见爹爹和奶奶在交换眼神,
意识到有些自己不知道的事情,便停了下来,
“珍珠啊,奶奶就不瞒你了。跟你说说过去的事。”
奶奶看到爹爹犹豫的眼神,下定了决心,抽了一口她的老烟袋,接着说:
“要说村里人如今能这样开明,还不是共产党和新中国,让这些睁眼瞎,能心明眼亮啊。
珍珠你没信儿那几年,薛贵家也遭了殃。后来,来了日本人,又来了国民党,
扶起了一个又一个保长为他们办事,每个保长上了台,就先把你爹揪出来,不是打一顿,
就是关上几天,你爹拼命的抗着,一直瞒着俺,说是出去找你了。后来你爹才跟俺说实话。”
奶奶把泪眼,望向窗外黑黑的夜空,面色凝重,爹爹走过去,
站在奶奶身后,用手安慰的抚摸着母亲苍老下耷的双肩。
“旧社会村里的一些人,看着保长的脸色行事,也处处刁难俺和你爹,
散布说家里有横死的、没出嫁的女子,整个村人都跟着遭殃和邪性,
谁家日子过的不好,都在晚上偷偷往咱家的院子里投屎尿。那日子过的真是艰难呐,
再加上俺晚上一躺在炕上,就想着你一个年纪轻轻的女娃子,要是活在哪里,这个年月,
得受多大的罪呀,想到这儿,就偷偷掉眼泪。再后来,一个下雨天的早上,怎么天就是不亮呢,
到了晚上村里都打更了,天还是没有亮。俺明白了,这是瞎了。”
珍珠听罢,抱住奶奶,三个人痛哭失声,惊醒了睡在一旁的小慧来。
珍珠又一次哄睡了慧来,情绪了好了许多,来到外间屋里,把灶上给奶奶熬的药,
细仔的用一块粗布过滤到盆子里,添上热水,再加上一些凉水,每变一次温度,
珍珠都用手指伸进水盆试探,直到满意,才端了进来,放到奶奶的脚下,
然后,挽起奶奶的裤脚,给奶奶洗脚,一边慢慢的按摩,一边用中药水仔细的洗着
“奶奶,那您的眼睛现在这个样子,一定是遇上什么贵人了。
因为,那是上火导致的失明,是很难治愈的,这个俺还是懂的。”
“是呀,珍珠,你爹背着俺到处求医问药,后来听人指点,去了百里以外的,
山那边的一个老中医的家里,
那是个南方人,都说医术高明。可是,俺到了那里,那老中医就去世半年多了。”
珍珠听了猛然抬头:
“那老中医是不是姓万呢?奶奶!”
“是呀是呀,你是怎么知道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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