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德珠在两位领导苦口婆心的教育下,也觉得过去的自己,

为纪良顶杠要求转业的事情,实在有些义气用事:

“张站长,也许,我转业的时候,只是想到了要和纪良一起承担,

我们所犯的错误。并没有想太多。现在看来,确是自己的格局小了些。

可是,这件事情已过去这么多年了,我也在1959年的吕泗洋海难中负了伤,

不可能再飞行了。”

王书记一听,更来气了:

“你当年要是不转业,哪来的机会去参加吕泗洋海难?

又哪来的今天连飞机都不能上了伤?”

张站长一听,忙用手按了按王书记的肩膀,慢悠悠的说:

“过去的事情,不要再多提了。说说今天的正事。”

王书记头往旁边一转,说:

“还是你来说吧。”

张站长便拿出火上房都不着急的语调说:

“薛德珠同志。你的腿在养伤,按道理我们只是来看看你,

工作的事情可以等你身体康复,上了班以后再说,可是,有些急务,

不得不在医院这种地方和你谈谈。”

“两位领导,你们就不必客气了,我正天天催他们帮我拆石膏要出院呢。

我早就躺不住了!”

“不不不,你急什么?不是让你出院,这伤还是要养好,

磨刀不误砍柴功!”

王书记朝薛德珠喊了一嗓子。

张站长看着王书记粗脖子红脸的样子,笑了,转身说:

“护士同志!护士同志有热水吗?”

门口的杨樱听到他们喊护士,忙整理神态,走了进来:

“薛德珠,你有客人,下一轮再查你的病房。”

杨樱说完,跟薛德珠床边的两位男士,点了点头,

转身走了出去。

“好的。唉!大夫,大夫,什么时候给我拆石膏哇?”

等薛德珠支着两只胳膊,朝杨医生喊的时候,

杨樱已经走出了病房,并没有理会薛德珠。

随即一位护士走了进来,手里提了只热水瓶:

“薛同志,要用热水吗?”

“放这就行,谢谢你护士同志。”

张站长给王书记倒了一杯热水:

“来,喝口水,也消消你的火。”

护士见几个人谈兴正酐,又没有了别的需要,

便悄悄的走了出去,顺便帮他们带上了门。

薛德珠忙问:

“领导,是不是单位人员少,我这一住院,忙不过来了?”

“嗬!缺你薛德珠,我们玩不转了!”

听着王书记赌气似的话,薛德珠又低下了头。

“薛德珠同志,我言归正传。前段日子,你们班长发现了一个小本子,

据你说是你的,但通过较对笔迹,那是纪良的笔迹,并不是你的本子。

对此,你是不是想跟我们谈谈呢?”

王书记从他的包里拿出一个小笔记本,薛德珠一眼就认出来,

那是纪良的本子,在纪良的衣服兜里发现的。

“那本子,有什么不对吗?”

薛德珠有些语无伦次。

“那本子上记的都是最近叛逃台湾的飞行员!要是你的本子,都记的什么,

你不知道?”

火爆脾气的王书记,又一次忍无可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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