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我反问,“你们队长带了多少人过来?”

“加上他自己,一共九个人。”他不假思索地告诉了我这种信息,爽快到了这个地步,我都忍不住怀疑他是不是在骗我了。

“都是灵能者?”我问。

“都是。”他坦诚道。

“这么多珍贵的战力,就用在这种地方?”

“这个我们也很不理解。”他也很纳闷,用手摸了摸下巴,“但队长坚持要这么做。”

听到这里,我无法不怀疑,那个队长是不是河狸制药的人,所以才对河狸制药的安全那么上心。

但就算如此,这样也未免过于大动干戈了,对方仅仅是一个失去理智的灵能者,若是想要捉拿,一支全副武装的普通警察队伍也足以做到。

忽然,我发现,刚才这个警察被我打断的手臂,现在已经痊愈了。他注意到了我的目光,笑着抬起那只手,说:“我的特长就是超速再生。”

真是令人羡慕。

“你叫什么名字?”在我问过以后,他立刻报出了自己的全名。倒也不长,我姑且先记在脑子里,说不定以后还有机会遇到他。

然后又问:“那么,你们的队长叫什么名字?”

“是徐队长。”说完,他又补充了一句,“徐盛星队长。”

我换上了刚才被击晕的“保安”的制服与夜视仪头盔,直接来到公司的正门,顺利得甚至让我觉得有点迷幻。

把守正门的保安看了看我,根据刚才的警察所说,这个保安也是警察伪装的,他问:“你应该是负责巡逻的吧,过来做什么?还没到换班的时间吧?”

“上个厕所。”我瓮声瓮气地回答,虽说伪装声音不是我的长项,但是戴着头盔说话,本身也容易让声音变形。

“不会直接在草丛那边解决?”他问。

“被公司里的人看到,岂不是影响恶劣?”我反问。

他沉吟片刻,然后认同地点头了,转过身示意我进去,并且嘱咐道:“快快快,别让老徐看到你离开岗位,不然非得把你烧熟了。”

“放心。”我说完以后,直接走了进去。

我的脑子里还在想着徐盛星。

与刚才的警察不一样,徐盛星是无面人的反对者。

虽然他也认为在情况紧急的时候,与无面人合作是合理的选择,但在一般情况下,他依然会视无面人为秩序的破坏者,试图将其捉拿归案。

同时,他还是一名实力强大的特级灵能者,更是我这一世的父亲。

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带队出现在河狸制药这里,但无论从战斗的角度出发,还是从感情的角度出发,这件事情都让我感觉相当棘手。

就在我来到三楼的时候,我的工作手机传来了很是隐蔽的震动。我拿出来看了看,是亚当发来的短信,问我是否遇到了问题。按照事先约定好的规矩,如果这条短信我在三十秒钟以内不给予应答,亚当就会立刻撤退。

但我也没必要应答了,因为我已经看见了站在三楼走廊中央的亚当。

我脱掉了夜视仪头盔,轻轻地敲击墙壁。

她反射性地回头看过来,旋即借助月光,看清了我的面孔,顿时松了口气。

“我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呢。”她说。

“确实是出了事。”我走过去,将刚才的事跟她说了一遍。

她听完以后,露出诡异的目光冲我看来,“警察帮你隐瞒了行踪”她说着,似乎无言以对,很长时间都没有继续说话。

我岔开话题,“既然那个徐盛星也在,那么我们接下来就要当心了,否则一不留神,就会陷入同时与九个灵能者战斗的绝境,甚至其中一个还是特级灵能者。”

她拿出来一把左轮手枪,对我说:“若是真的变成那样,那我也只有拼死挣扎了。”

“你要用手枪与灵能者战斗?”我反问。

“当然不止如此,我还花掉自己的大多数存款,通过秘密途径,购买了一些彻灵弹。”她又从兜里拿出来了几个银色子弹,弹头表面有着怪异繁复的荧蓝色纹路,在黑暗中隐隐发亮,给人以一股剧毒的印象,这是连灵能者的护甲也足以击穿的特殊弹头,“我在被追杀的时候可不是只想着逃跑,也有在做反击的准备。虽然彻灵弹对特级灵能者不管用,但若是拿来对付一级灵能者,还是能够奏效的,对付二三级的灵能者更是完全不在话下。”

“前提是你能打到。”我补充道。

“到了必须战斗的时候,打不到也要往死里打。”她说,“我才不是那种被人追着杀,却只知道抱头鼠窜的女人。谁敢杀我,我就杀回去。”

“原来如此。”我心想:作为一名涉足黑色地带仅一年的女性来说,这倒也是值得钦佩的思想觉悟。

她笑着问:“这种时候,不是应该表示钦佩吗?”

“但你刚才说的,难道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吗?”我故意说。

“本来想让无面人夸奖自己一句,但还是没能得偿所愿啊。”她失落地叹息道,但因为太露骨了,反而像是装模作样。

我转过身,说:“别废话了,快点去开门吧,我们的时间没有那么宽松。”

片刻后,我们到达四楼的走廊,来到了一扇相当普通的铁门前。

亚当拿出肤色胶质手套,戴在自己的右手上,旋即按住了旁边的墙壁。墙壁看似没有任何反应,但一秒后,门忽然自己向内打开。指纹解锁成功了。

她拿出手电筒,往里面照射了一圈。房间里有着一些书架似的铁架子,上面放着很多纸质资料。我也试着用夜视仪头盔往里面看,但遗憾的是,这个头盔是从之前被我击晕的“保安”头上摘下来的。在我击晕他的同时,头盔的夜视仪功能也被打坏了。

我索性摘下头盔,免得妨碍视野。

亚当对我点了下头,一马当先地进去了。

我紧跟着走了进去。

然而,就在我们都进入了这个房间的下一秒,身后的铁门忽然砰地一下自动关上,房间的灯也全部打开了,刚才还很黑暗的房间顿时亮如白昼。

房间中的景象也大为不同,眼前哪里还有什么铁架子,哪里还有什么纸质资料,只是一片空荡荡的大号房间,对面站了一男一女,守株待兔一般地站在里面,向我们看来。

我们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反倒是他们惊讶地看了过来,其中的女性说:“不是井上直人”她先是看了我一眼,又看向亚当,“也不是那个记者”

接着,边上的男人也说话了,他看着我们,问:“你们两个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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