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还不够,她干脆蹬掉了拖鞋,在床褥上旋转了一百八十度,直接头枕在了床尾。
就在千栀想伸伸手,顺带蹬蹬腿的时候,不经意地迎上了一道视线。
千栀伸展的动作停在半空中,觉得自己有点倒霉。
为什么!每次!她要伸懒腰或者是要干什么的时候!
都能被宋祁深抓个现形!
宋祁深也不知道在门那边杵了多久,看小姑娘一直在床上乱滚来乱滚去,抱着个手机,要多专注有多专注。
“你醒过来多久了?”宋祁深说着,两条长腿一迈,直接走了上来。
因为千栀是反方向的躺姿,宋祁深走过来再弯腰,睇着她的时候,脸也是反过来的。但毕竟是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脸,即便是倒过来,依旧好看得不行。
此时此刻,两人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
千栀反应过来以后,直接为自己辩解,“我醒来没多会儿。”
“醒来也不下去吃饭?”宋祁深双手撑在她脸侧,抬手拨了拨她弄乱的发丝。
“我看十点半了,时间有点尴尬,干脆等中午了。”千栀念念有词,说得还挺像那么回事儿,顿了顿,她继续说道,“直接吃午饭也可以的,我不饿。”
宋祁深顿了半晌,缓缓开口,“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什么感觉怎么样
千栀瞅了瞅他反着的脸,眨了眨眼,终于明白过来了。
“挺挺好的。”她眉眼敛下去,小声呐呐,“一点点不舒服,就一点点。”
最后那句话,她带了重音节强调。
其实也就最初的时候,尖锐地挨了一下,后面缓过神来,倒也就忘了具体的感觉了。
空气一时凝结,沉寂下来,两人谁都没有率先开口,气氛里登时染上了点无边的,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但很神奇得是,彼此不说话,也都明白和参透了对方话里的意思。
虽说两人是面对着面,但到底是反着倒着看彼此,想要去看对方的双眸,进行注视的话,就得梗着脖子,起码对于千栀来说,是这样。
千栀粗略地瞥了眼他线条流畅的下颚线,而后从他双手桎梏间一点一点挪开,假装若无其事地捞起一旁的小薄被,盖在了自己的脸上。
宋祁深见此,轻笑了声,语气颇为意味深长,“那你收拾一下,赶紧下来吃饭。”
“嗯。”小姑娘的声音隔着层薄被,闷闷地传来,瓮声翁气的。
等到脚步声渐渐远去,千栀才掀开被子,认真地卷了卷,觉得自己叠好了,特意多磨蹭了一小会儿,触地穿上拖鞋,没敢再拖延很久,紧跟着下了楼。
千栀趿拉着拖鞋,来到一层的时候发现,厨房那边有细微的声响。
她凑近了一瞧,发现是宋祁深在里面忙碌,颀长的身影隔着半透明的玻璃移门,看不太真切。
千栀顿了顿,而后伸手直接推开移门。
煮锅温热的气息,夹着水汽氤氲开来。
千栀好奇起来,“你在做什么?”
其实她都已经做好长时间吃外卖的准备了,昨晚宋祁深说他会做,千栀记住了,但没怎么放在心里,也就没急着催促他。
没想到这么快,他就提上日程了。
“面。”说着,宋祁深侧脸,觑过来一眼,单边挑了挑眉,“你到外面等着就好了,马上。”
千栀笑笑,甚至踮起脚来,伸长脖颈往里面探过去,“我想看看你怎么做的。”
宋祁深不动声色地料理台上的手机往旁边拨了拨,低声应道,“不用看,已经好了。”
随后,他就利落地关了火。
千好奇大过天栀:
宋祁深说的好,就是真的好了。
两碗热气腾腾的面,从这个所谓占据财经封面首页的、宋氏新入主的、矜贵的太子爷手里端上桌来,是真的莫名,但又奇怪得融洽。
浇头是很普遍的素,看不出什么油来,比较清淡。
千栀手里被强硬地塞了一把筷子以后,也没有客气,直接尝了一口。
宋祁深自己的那份还没碰,坐在她对面,状似无意地问了一句,“还行吗?”
千栀神色看不出来什么,她面色不显,但是内心的疑惑先是冒了个小芽儿,而后翻天覆地涌了上来。
她突然开始怀疑,宋祁深是不是真的会做饭了。
千栀从小到大,好像。
就没吃过这么难吃的面。
她是栀子花香执葱一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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