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东来的嘴角,下意识的扯过一抹弧度,心情也不再那么沉重。

疑则生变。

或许,直接了当的击杀,才是当前最好的处置办法。

金宗泉仰头望天,看着这阴暗的天空,“我要把他,埋在蛤蟆山那颗大枣树下。”

“那该死的杂碎,理应以这种结局收场。”徐东来笑道。

不过。

刚刚才浮现在脸上的笑容,还未来得及彻底绽放,却陡然定格。

这,这怎么可能?!

徐东来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整个人陷入了一种夸张的呆滞。

眼珠子,似乎都要从眼眶中,滚落下来了。

几番摇头晃眼,最终全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被森冷的寒意所包裹。

真的是他!!

杀人凶手,竟然来到了死者的葬礼上。

这……

久居上位的徐东来,此时此刻,竟感觉脑子有些短路。

他,一身素白色的休闲装,熨烫工整,一尘不染。

他,身姿笔挺,目不斜视,老持稳重,气势冲霄。

这抹白,如狼似虎,硬生生的横推了进来。

“嗯?这家伙是谁?懂不懂礼貌啊。”

“这身穿着,是对死者的不敬,更是对金家的挑衅。”

清一色的黑衣当中,突然出现了一道白,想不让人注意到都难。

众人纷纷皱眉,猜测与怒斥,一同乍起。

金宗泉深邃的眸子,陡然变得锐利,宛如利箭,钉在那道正缓缓走来的白色身影之上。

隐隐当中,他有了几分猜测。

在这新北,除了那个家伙,可没有人,敢如此对金家大不敬。

“是他?”金宗泉问。

“是他。”

徐东来深吸了一口气,难以平复下心底的惊悚。

陈长生,竟然,就这么的走来了。

闲庭信步,不急不缓。

在这股云淡风轻中,却又隐隐散发出一股顶天立地,巍峨如山的气势。

好嚣张的人!!

杀了人,不躲起来就算了,却来到了死者的追悼会现场。

就算什么也不做,这也是对金宗泉,乃至整个金家,最大的羞辱。

心中所猜被确认,金宗泉森寒的目光,犹如实质。

陈长生似有所感,微微抬头。

四目相对。

气氛。

在这一刻,彻底凝固。

这白衣青年,明显来者不善。

一时间。

人影绰绰,脚步声不断。

有金宗泉的好友,也有金家保镖。

一直萦绕在场上的沉重与悲痛,转眼消散,被一股肃杀与剑拔弩张所取代。

不少人疑惑,堂堂金家,为何会表现的如此紧张?

这个青年,到底什么身份?

对于周遭的变化,陈长生无动于衷。

不急不缓,登梯而行。

“逝者已矣,生者如斯。”

陈长生立身在金宗泉面前一米处,“金家主,节哀。”

徐东来看着眼前这道熟悉的身影,以及深刻的笑容,心底五味杂陈。

这个家伙,好大的气派。

人是他杀的,不仅来到了现场,还说出逝者已矣,生者如斯这种话。

这……

把金家当成,可任意拿捏的软柿子?

金宗泉刚说过,要把这家伙活埋在蛤蟆山。

陈长生这般张狂现身,难道不是自寻死路?

徐东来面色变了又变,忍不住扯了扯旁边的金宗泉,小声喊道:“老金。”

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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