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角油锅里翻滚,逐渐呈金黄色,看起来就让人胃口大开。

不过比起吃食,柯妈更在乎儿子都说了些什么,让他爸那么高兴,笑得都合不拢嘴了。

“瞅你那德性,啥事这么开心?”柯妈捏着刚包好的菜角,顺着锅边出溜下去,滋啦声中偏头笑骂道。

“笑说,过年要带女朋友回来,让咱们给家里收拾干净!”柯爸尽力保持着淡定,可心底的愉悦却怎么也藏不住,随着与柯妈的分享蹦跶出来,化作嘴角欣慰的笑意。

“啥?你咋不早说,问清楚啥时候回来没有?那你明天抓紧找装修队,搂上全部收拾出来,别到时候人都来了,还是乱七八糟的样子。还有”

柯妈比柯爸还要上心,开始还埋怨他啥都没搞清楚,后面就化身监察指挥起来,事无巨细不说,行动力还不打折扣。

“糊了,糊了,你着什么急啊!明天也不晚。”柯爸眼瞅着韭菜鸡蛋馅的菜角,从金黄变成焦黑,赶紧走到灶台前,抄起旁边的筷子给它翻了面。

“这时候不急啥时候急?别挤在这儿了,少吃顿饭不会死,趁着这会儿赶紧联系人帮忙,争取这两天就给准备好,省的到时候受埋怨。”

柯妈与惠敏的性子倒是破像,都是实打实的行动派。将柯爸推搡出去,没好气地瞪了他两眼,边做饭边监督他付诸行动。

“有点啥事瞅让你慌得,真是”柯爸还想抱怨几句,眼见柯妈筷头戳着油锅里的菜角,看他的眼神愈发不善,很明智地咽下所有不满,迅速捏起个菜角咬了口,哈着气出去打电话了。

柯笑怎么也没想到,只因为他说要带女朋友回家过年,家里年前这段时间,几乎都围着此事打点,甚至柯爸为了尽善尽美,还请动了不少亲戚好友来搭手,只为了他能够满意。

老旧发黄的空调嗡嗡作响,暖风吹拂中柯笑抑制不住地想笑,腹中空鸣声此起彼伏,他却丝毫不觉的饿。瘫倒在床上,抱着被褥打了几个滚,癫痫似的大吼大叫几声,这才爬起身来下楼用了餐。

回来后肚囊鼓鼓,精神绝佳,实在不适宜睡觉,给惠敏发微信过去,碰巧她家有客人上门,不是特别方便,也就没有多聊。穷极无聊下,想起压箱底的几部书籍,便翻出来以定心神,心不在焉熬至深夜,连衣服都没脱,怀揣着美好的期待入眠。

接下来的几天,惊喜持续余温,两人的感情也愈发浓厚。如胶似漆的粘合,除了羡煞旁人之外,他们自身也都乐在其中。

“纯姐,有时间吗?有点事儿跟你说。”这天晚上下班,柯笑正打算照常载惠敏下班,不曾想她竟跑到纯姐那边嘀咕起来,看样子好似有不想让他知道的意思。

“丫头,鬼鬼祟祟干啥?该不会那小子欺负你了吧?”纯姐瞅着她左顾右盼的样子,好像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倍感新奇地转过身来,神色揶揄地问道。

“哎呀,纯姐,真有事跟你说。”惠敏这会儿心思沉重,着实拿不定主意才来请教纯姐,真没心情应付她的调侃,不得已只能抱着胳膊,可怜兮兮地哀求道。

“啥事啊?说呗,还整得神神秘秘的!”纯姐见她不是瞎胡闹,态度上倒是认真了些,最起码打算正经听她说了。

惠敏瞅了下四周,尤其是看了眼柯笑,见他不断向这边张望,总觉得不踏实,索性拽着纯姐进了谈话室,并且把门从里面反锁了。

“我说丫头,你到底想干吗?”纯姐无语至极,眼瞅着她磨叽半天,到现在连半点口风都没透漏,真搞不懂啥事能值得这么保密。

“纯姐,那个我可能要辞职,去其他地方上班了。”惠敏捏了下衣角,满脸纠结不知从何处说起,抠着手指头吞吞吐吐表述完结果,忐忑且愧疚地低着头,不敢去看她。

“嗨,我当多大点事,不就是要换工作嘛!放心,啥时候走写个报告,我不”纯姐开始还不以为然,不过是辞职跳槽这点事,着实太过稀疏平常,实在没什么可大惊小怪的,毕竟人各有志,即便平时相处融洽,关系甚好,也不能强求。

可话到半截,她突然想起来了,假如惠敏离职,是否意味着柯笑也要走,又或者还有其他组员也动了心思?怎么想这都不符合她的利益,必须要慎重对待。

“柯笑也要离职?”纯姐也不拐弯抹角,想到了就问,蹙眉间有些发愁。虽然有些功利,但她必须搞明白缘由,否则那就是伤己利人,她还没有那么伟大。

“啊?不是,他不知道我有这打算,我还没想好怎么跟他说。”惠敏惊诧莫名,怎么也想不到纯姐会将此事与柯笑联系起来,脑筋稍微迟钝片刻,回过神来立马解释起来。

“那你为啥要走?你俩闹分手了?”纯姐彻底糊涂了,丫头业绩不错,工资也算丰厚,公司各方面福利也都不落于人,况且还有柯笑细心伺候,若非感情出了问题,实在没有理由离职。

“不是,我们好着呢!主要是我爸,死活非要给我安排到别的地方去,说是有亲戚罩着,以后混个编制,就吃喝不愁了。他也不想想,就我这高中都没毕业的学渣,咋也轮不到我呀,给他解释还不听,摆明了就是看不上柯笑,想方设法拆散我俩!”

惠敏心里的憋屈,可算是找到发泄的对象了,苦楚着小脸,絮絮叨叨地给她倒苦水,说道关键细节,还义愤填膺地埋怨起老爸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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