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岚在光头放开对她的挟持后,身子往后倒去,靠在了墙上,顺着墙根出溜儿下去,坐在了地上,直感到浑身瘫软,没有了半点力气。
辛扬踢开匕首后,蹲下身,扶起佟岚,柔声安慰道:“没事儿了,别怕,没事儿了。”
佟岚全身无力,软绵绵地半靠半倚在辛扬身上,靠着辛扬身体的支撑才勉强站稳。
辛扬伸手轻轻拍了拍佟岚的背,轻声道:“佟岚,振作点儿,都过去了,没有危险了。”
他一边说着话,一边掏出纸巾,帮佟岚擦去颈上的血,仔细看了看,道:“伤口没大碍,只破了一点皮儿,别怕……”辛扬柔声安慰着。
佟岚耳听辛扬沉稳柔和的声音,身体触碰到辛扬的肢体,感到他身上的温度,安全感渐渐增强,情绪渐趋平稳,而鼻端嗅闻到他身上的男子气息,却又不禁多了些许烦乱……
这次,辛扬在安慰佟岚的同时也警惕地注意着地上的四个人,防备着他们中再有人反扑。
吃一堑,长一智,辛扬可不敢再有丝毫麻痹大意了。
他见佟岚的状态恢复了许多,便要去光头身边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刚刚发生的那奇怪一幕究竟是由于光头有什么突发急病还是其它神秘原因。
佟岚正倚靠在辛扬身上,辛扬刚刚一离她身,佟岚忙下意识地伸手拽住他的衣袖,生怕辛扬走开。
辛扬拍了拍她的手背,以示安慰。可佟岚仍是紧紧抓住不放。
辛扬只得牵起佟岚的手,冲她轻松地笑了笑,说道:“没事儿,我不离开,我们一起过去看看这家伙,别是犯了什么会死人的急病……”
佟岚虽然害怕走过去看那个刚刚还用刀子挟持自己的凶恶歹徒,但是她更害怕辛扬离开自己哪怕是一步之遥。
佟岚任由辛扬牵着她的手,跟在辛扬身后走到光头近前。
只见光头如同一只无脊椎动物一样委顿在地,面如土色,双眼流露出恐惧与乞怜之色,身体如同筛糠一样不住颤栗。嘴里一边沙哑地低声**,一边断断续续地说着什么话,语焉不详,如梦呓一般。
辛扬用脚尖轻轻地踢了光头的大腿一下,光头立即杀猪般地惨叫了一声。
光头这突如其来的强烈反应吓了辛扬一跳,心想:怎么这么大的反应?
辛扬又试着用脚尖轻轻碰触了一下光头的肩头,又是一样地惨叫一声。这反应哪里像是被人轻轻碰了一下,简直就像是被人狠狠捅了一刀或是剜下了一块肉一般。
辛扬心中诧异,不知这光头是突然犯了旧疾恶症,还是中了什么邪。辛扬摇了摇头,无可奈何,只得先去看另外三个家伙的伤势。
这另外三人中,除了那个矮个子歹徒尚有知觉外,其余两个都是倒地昏迷不醒。辛扬挨个儿给他们又是掐人中穴,又是推血过宫,都救醒转来。
辛扬凝神细看他们的伤处。第一个挨揍的“黄毛儿”是腮帮子中拳,掉了一颗槽牙,下颌脱臼,颧骨也肿了起来,没有骨折。虽然刚刚被打晕了,却是几人中伤得最轻的一个。
第二个是光头,他的手腕被辛扬硬生生拧断,身体其它部位没有伤到,但是却不知为何像是犯了癔症似的瘫软在地,不断**哀嚎,一脸恐惧之色如同见了山精鬼魅一般。
第三个挨揍的是那个矮个子,他的肋骨被辛扬一脚踢断了三根,幸喜断骨没有扎到内脏,算是伤得最重的一个。
最后一个是鼻梁遭到重拳直击的“披肩发”。他的鼻梁骨被打折了,鼻血把胸前的衣襟染了个桃花朵朵开。
几个人都没有生命危险,这令辛扬出了一口长气,也惊惧自己竟然下手有这么重。危急时刻,只想着制敌自保,未成想自己现在的力道居然会这么大,心中暗自思忖:以后如再遇到与人动手的情况,手下可要注意分寸了。
光头依旧在地上抽搐着,其余三个歹徒也是神情萎靡,如同霜打了的蔫茄子一般。
辛扬不知道怎么才能帮助光头恢复神智,从背包里拿出厚厚的两沓钞票,扔给了受伤最轻的黄毛儿,说道:“赶紧打个120,叫救护车送你们去医院。你们大哥是不是有癔病?记得送他去精神科看看大夫。”
黄毛儿接住钞票,诺诺连声。心中却不禁想:今天一早让街口的王瞎眼儿给我算卦,说今天能得意外之财,却不曾想竟然是一笔医药费!白白让我空欢喜了一场……
辛扬丢下两沓百元大钞,携了佟岚的手,扬长而去。
此时危机已过,再度牵起佟岚的手,才留意到佟岚的手指纤细修长,皮肤柔滑。由于受了此番惊吓,这纤纤玉手直到现在还是凉凉的。
虽然风波已过,但是佟岚仍然心有余悸,一直走出这条长长的巷子,还不曾将手从辛扬温暖的手中抽出来。
辛扬自然也乐得一亲芳泽,将这柔弱无骨的纤纤玉手盈盈一握,闻着佟岚身上飘来的女儿香,心中大悦。飘飘然,如驾云御风;欣欣然,若鱼跃鸟飞。
一时间,辛扬也不想再多说任何言语,只这般默默前行,享受这时光静好,只愿这巷子长得没有尽头,往后余生便是如此手挽佳人,悠然而行……
佟岚似乎也同样很享受这美好时光,一路无话,安静前行。安全感似乎能通过肢体的接触传输到她身体里一般……
佟岚渐渐平静下来,心不再因为恐惧而快速地跳动了。随着心的渐趋宁定,两人也走出了巷子,街边的路人也渐渐多了起来。
佟岚小女儿心态复萌,有了些害羞。见到街边有一家服装店,佟岚说道:“我得去买件高领口的衣服挡一下伤口……”
一边说着话,一边伸手一指那家服装店,很自然地将手从辛扬手里抽了出来,“要不然被我爸看到了,又该逼着我出门带保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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