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子收下了,日后你若有所求之事,尽管到音察国领赏!”

身着雪衣的男子温尔一笑,语调平稳淡泊道:“记住了。日后若需索求,司空神在定会登音察国拜访王子殿下!”

木大师倏然之间全身金黄,不由分说,手中轻易就能取人性命的乌铁棒便朝此人头顶全力砸下。

天宗衣琊弈明明近在咫尺,却没有丝毫出手阻止的举动,反而一个守着桐露,一个护住霖无韬。身形紧绷,随时可以为大和尚伸出援手,众人似乎突然就对此人生出无穷警惕。

男子眉峰一轩,伸出一手举过头顶,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止住了巨大铁棒的下落之势。

木大师只觉乌铁棒上连叠势传来三重怪力,乌铁棒先是撞上铜钟一般硬生生止住了动作,继而如同陷入泥潭之中无从使力,最后一股生出的怪力蛮横之极,如炸雷一般层层叠加,以木大师之能,居然几欲握不住手中这条铁棒。

心中唯有一尊佛的木大师亦不免心生骇然,好在未曾生出退意,否则金刚不坏之身便再也无法维系。

男子松开了乌铁棒,风轻云淡,丝毫没有动过手的迹象,笑道:“假使本座真要与人为难,就是那位从北冥禁地取走魆炱剑的白羽剑仙,也要头疼。不过朔珞教还不至于同大北地的音察国为敌,大家毗近为邻,和和睦睦,大师大可放心!”

此等傲视当代群雄的气魄与实力,俨然揭示了这位自称司空神在的雪衣男子之身份,北冥之主,“天下第一魔教”教主!

因为他头上有太多惊世骇俗的头衔,以至于江湖上的人谈论起这位生平并未做过大恶事的传奇人物时很少指名道姓。可是这并不意味着听到“司空神在”这四个字时不会瞿然而惊。

谁都知道这四个字代表的不仅仅是一位绝世高手,而是背后一整座足以带给天下武林浩劫的魔教朔珞教。

无论木大师如何掂量盘算,现下都只能放弃一棒子打死眼前这位对王子殿下构成潜在威胁之人的念头。

天宗饮酒的速度慢了许多,手指轻轻摩挲玉盏边缘,试探道“如此说来,司空教主乃为那白羽神书而来?只是鄙人愚昧,猜不透为何司空教主并未采取贵教强取豪夺的惯用手段?莫非司空教主已然自信到,认为可以在我等几人联手之下仍然稳操胜券,抢走神书?”

衣琊弈早已移动了方位,与天宗形成掎角之势,分担来自第一魔教教主的无形压力。瞥了一眼退居战线之下的红衣大和尚,这位身具佛门大神通的木大师在与司空神在交手后,为大家确认了一件事:司空神在就算不能完胜此间四人,可倘若下定决心要在四人眼皮底下择一两个杀掉,则并非不能。

小王子霖无韬的性命,对木大师而言,显然重过什么白羽神书,这是一桩铁打的事实。一旦动手,为了主人安危,木大师只能袖手旁观。

衣琊弈对于卑劣行径向来十分不耻,名门正派出身的他激越而鄙夷,质问道:“你送无韬礼物,就是为了暗示木大师不准插手?”

面对直指鼻间的嘲讽气焰,司空神在未曾显现丝毫恼怒,他修养极好,此刻依然和颜悦色。

犹有心思为天宗搁置一旁的玉盏,添满酒水。

倘若不是身背第一魔教教主之名,俨然就是一位举止有礼的谦谦君子。

司空神在心平气和道:“观公子身上的雄凤气象,该是雨川庄的家传绝学归涅功了。想必衣公子误会了,本座赠出沉寒朱匣,只因见王子殿下格外聪颖讨喜,是一件长辈予晚辈的见面礼罢了。无作他想!衣公子有些小瞧本座了。”

雨川庄衣氏的家传绝学飞凰归涅功以阴柔巧变成名,司空神在却恭维衣琊弈身上有雄凤气象,着实让尚未读懂这句话内中意味的他一顿好气。

天宗却细细笑了起来,慷慨大气道:“拿人手短,吃人嘴软!就冲教主大人这两份礼物和半壶好酒,白羽神书也该拱手相送了。桐露,把白羽神书拿出来罢!”

神海星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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