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云兮翻来覆去,大约四更天的时候才迷迷糊糊睡着了,估计一直惦记自己所拟定的计划,以至于虽然睡得晚,但早早的还是醒来了。

她也没有惊动谁,自己简简单单梳洗一番,又取出那瓶晶莹透亮的药膏抹到伤处,然后照例是蒙着面纱走了出去。

清晨的兰婷殿笼着一层宁静的气息,止云兮暗暗的想,如果她还是天止国的公主,这样的清晨一定很美好。

守在殿外的是绿竹和绿茵,两人见到她走出来,赶紧福身参拜。她一眼就瞧见两个侍女眼下因睡眠不足而浮现出来的乌青,暗暗叹气,让曾为一等侍女的她们做守夜这种事确实太难为她们了。

“可还适应?”她示意两人起身,随意问道。

除了随意一问,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实际上,问都不必问,毕竟什么也改变不了,问了也是白问,但仿佛问了就能给彼此一点继续面对的力量,所以她还是问了。

绿竹年纪稍大些,她虽觉得从一等侍女变成守夜洒扫侍女是一件很委屈的事情,但也知自家公主的不易,所以她摇头勉为其难笑道“一切安好,公主请放心。”

绿茵就不行了,她年纪比较小,自进入公主府就一直得止云兮器重,什么事都顺风顺水,从未经历过什么什么大起大落,所以一朝转变,早已委屈得不成样子。如今听到自家公主的询问,眼泪就涌了出来,整个可怜巴巴的直跪到止云兮脚边,抹着眼泪道“公主,您别让绿茵守夜和做洒扫的粗活了好不好?太辛苦了,绿茵感觉骨头都散架了,眼睛也睁不开。还有,还有,您看。”她说着就举起自己的一双手,更加可怜道“您看,绿茵的这双手哪里还能做刺绣这种精细的活。”

止云兮怔怔的看着绿茵举到她眼下的手,红通通的,还有些肿,想来是虽到暖春时节,但夏衡国地处偏北,所以水流复苏却还是自带寒气,寒气入侵,手自然受不住,况且洒扫的活本就是粗活。

绿茵虽哭诉,但尊卑礼仪还是懂的,她见自家公主只是发呆,不敢造次,只得又可怜巴巴的将手缩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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