缇娜语重心长地劝道:“傻孩子,小奕有多爱你,你莫非不知道?何必这样去考验他,让他操心,让他烦恼?他为我们野利部流的血汗还少吗?你是野利部的公主,你说说,目前最重要的是你和小湄的争风吃醋,还是部族的复兴大业?”

一席话说得歌琳一下就没了脾气,珠泪莹然,以袖拭泪:“好吧,我听你的话,阿娘。”

她站起身,挽着缇娜进了帐篷。

晨光初现,营地的篝火残焰未灭,奕六韩就出了苏葭湄的帐篷,先巡查草坡顶上的岗位,再巡视营地,然后他去找缇娜。进帐篷的时候,看见了歌琳,满怀歉意地对她说了一句:“小歌,对不起。小湄身体不好,你多担待。”然后他交待缇娜和歌琳一起去照顾几名生病的妇孺,就匆匆走开了。

奕六韩走出去后,找来数十个青壮牧民,准备训练他们成为斥候。

草原汉子骑术都不差,但是做斥候还要有侦查知识,通过飞禽走兽、地上印记、地理常识等等,来判断敌人的踪迹。

奕六韩用一个时辰教了他们简单的擒拿功夫,又用了一个时辰教给他们一些侦查常识,然后就让他们出发了。

斥候出发后,奕六韩才传令整个营地动身。

马匹不够,一部分是两人同乘或者徒步行走,队伍走得很慢,不久就有斥候归来,竟然又带来了数百逃跑的野利人。

这样一路行去,到了傍晚时分,陆陆续续有野利部逃亡的牧民和奴隶来归。

几名药奴也来投奔,他们和缇娜相熟,逃亡时也随身带了药材和制药工具,于是缇娜的药帐又建了起来,队伍中的病患们因此得到了及时的救治。

这一天,奕六韩和歌琳都忙得分身无暇,两人不多的几次交谈都是商量部族事宜,没有谈及儿女情长。

晚上宿营时,奕六韩布置营地、安排岗哨、各处巡查,忙到后半夜。

等他回到歌琳帐篷,却见小歌已经酣然入睡,想来昨夜因吃醋,熬了一整夜未眠,忙碌一天,此时再也支撑不住。

他便又去小湄那里,见小湄又在六层绒毯下打着寒颤,只得叹息一声,让缇娜去歌琳处睡,脱光了自己,搂着小湄入睡。

第二日,来投奔的野利部人更是源源不断,歌琳作为公主,就像一面旗帜,要对他们宣谕、动员、收服、安抚,忙得根本无暇和奕六韩吃醋。

如此过了几日,奕六韩和歌琳的旗下,竟有了一千余人的部落子民。

野利部原先的草场肯定是回不去了,疏勒人走之前四处放火,已将野利部的草场烧成一片焦土。能带的东西都被疏勒人掳走了,不能带走的烧光了。寒冬将近,此时回去,这一千余人只能等着饿死了。

于是奕六韩决定,先入梁国边境,回到师父和穆图尸身所在的那个荒村,葬了穆图可汗,再商议去向。

这一千多野利人,已经视奕六韩为首领,唯他是从,自然别无异议。

这日午后,大队伍到达了大梁国边境的那座荒村。

二十天前,奕六韩和苏葭湄拜堂成亲的那座荒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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