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冶无名见林蝉儿为姑娘求情,岂有不允之理。暂时让兰熏与蝉儿同住,入夜便睡到了同一张床榻之上。因为同病相怜,后来的日子,林蝉儿对待兰熏竟然比之师兄妹们更加上心了些。
这些,另微夫人全然看在了眼里,按理说仙与人从来都住在互不干扰的两个世界,但是能够住到神农谷的人,已经与仙结缘,日后的道业自然会成绩斐然,可后来的这个兰熏,却浑身上下透着一股至阴之气,好在她有一颗纯净透明的水晶心,却也不像是魔族的身份。
另微夫人百思不得其解,下次出谷时便嘱托花蕊夫人密切关注兰熏的一行一动。
这一日林蝉儿和欧冶无名再次进山,枯坐了半晌的兰熏百无聊赖,慢慢的便踱到青溪,远远看到盛寒裸着上身盘腿打坐正在练习御剑之术,赤子之心也不晓得回避,待到盛寒闻到自己身后兰熏特有的兰香桂馥的气息时急忙收气,仓促中那股纯阳之气直逼涌泉,身上突然现出了暗红色的闪纹。
“糟糕,平时总笑二师兄痴呆,什么时候我也有杂念开始走心了?”盛寒屏住呼吸,慢慢将真气导入丹田。不用回头,她也知道自己身后站着的是兰熏。
“寒哥儿身上竟然有这么奇怪的纹身,它们怎么又突然消失了?”兰熏看到盛寒瞬间恢复了白皙的身体,惊奇的问道。纯净的没有一丝杂念的心灵让她根本还没有意识到男女之间的尴尬。
盛寒披上长衣,回过身来,脸上突然红了一片:“盛寒被雷劈了,从此变成了至阳的体质,这些纹身是雷公的杰作。”
“讨厌的雷公,寒哥儿又不是坏人,为何单单要劈他。”兰熏心里暗暗的骂雷公,或许一句讨厌已经是她心里最严厉的苛责了,所以她只是暗暗的在心里发泄一下,并没有吐出口来:“寒哥儿你的脸怎么又红了?”
“还不是你这个不晓世事的傻丫头。”盛寒暗自想着披上衣服问道:“兰熏小姐怎么到青溪来了,师姐又上山了?”
“是呀,他们总是偷偷上山玩儿,却不带着我,无聊死了。”兰熏心是透明的,说话更是毫无遮掩。
“情人约会还要带上个碍手的家伙?你真幼稚。”
盛寒的揶揄让兰熏百思不得其解:“情人又是什么人?非要偷偷在一起吗?好玩吗?”
盛寒见兰熏这些年似乎一直生活在瓶子里似的,无意再同她饶舌突然提议道:“兰熏妹妹骑过马吗?”
兰熏摇摇头。
“那你在天上飞过吗?”
兰熏依旧摇头,一脸的失意。
“今天哥哥让你上次天好不好?”
一个绝妙的主意!兰熏欣喜的点点头:“好呀,好呀,可是寒哥儿没有翅膀,怎么带我飞?”
“我有蛟龙啊,”随着盛寒的唿哨声,青溪里突然腾起一团巨大的水雾,蛟龙俯首来到二人面前,盛寒刚刚扶兰熏跨上蛟背,蛟龙便急不可耐的升到了半空。
整个泰沂山脉绵延几百里,蓦然展现在兰熏眼前,耳边鸣起了风吹旌旗般的烈烈脆响“啊太刺激了!我要飞了飞了”
忘情狂欢的兰熏身子突然一个趔趄,差点栽了下去,情急之下的盛寒本能的拦腰抱住了她,这可是真正的肌肤之亲啊,小伙子心中忐忑,偷眼看兰熏,好在从未有过得如此强烈的刺激让兰熏一时兴奋到了极点,丝毫也没有在意自己已经紧紧地偎依到了盛寒的怀里。
盛寒突然感到自己拥抱了整个世界。
他不敢想兰熏身上再发生任何一点纰漏,急忙号令蛟龙返回神农谷。
姑娘意犹未尽,自然不愿回到地面,直到发现盛寒一直谨小慎微的环抱着自己的腰肢,才乖乖的下了龙躯,脸上不经意泛过一抹红扉,从此便多了一重心事。
以后的日子里,二人几乎天天独处在青潭,跨龙遨游变成了二人最好的交流方式。夜里兰熏会时不时地为盛寒弹奏一曲,古琴悠远的曲调,1慢慢滋润了盛寒饥渴的心灵,或许此时此刻,天地间唯有对方一人,我嘛,就是痴痴地围绕着他她的那团青雾。
一切魔皇辛辛苦苦找到寒潭时才知道自己晚了别人一步,派华箭夫人潜到潭底也没有发现护宝的青白二蛇,急忙招呼二位弟子赶回招摇山,才知道有一个更大的噩耗等待着自己爱女兰熏不见了!
魔皇发泄般的狂鞭着护坛使者“杀者”,直到他蜕变成了自己豺狼的本体,大弟子夺命才小心翼翼的提醒师傅:“魔尊,杀者这千年的魔力,再打下去可就废了。”
魔皇打累了,才化鞭为掌颓废地瘫倒在椅子里,厉声喝道:“说,公主去哪儿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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