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娘自打落座。眼光几乎就没有离开过林蝉儿,那情形像是在极力地回忆什么,无名最怕蝉儿在这危机四伏的五国城里遇见熟人从而暴露她的身世,遂警觉地打量起女主人。

刨去关外严寒的气候留给她尚未退去的冻疮的暗痕,这个女人模样可谓周正,典型南方女子的温润圆滑。年纪大约三十开外,正是女人花开正妍的时候,不知为了什么,女子的衣饰仿佛极力地遮掩着自己的熠熠芳华,脸上几乎没有任何的妆饰。

女主人突然离席跪在林蝉儿面前,“奴婢该死,怠慢了公主,请公主降罪。”

林蝉儿被这突然地变故吓了一跳,仔细看时,终于记起了女主人的出处,遂低声说道:“秋痕,你是秋痕吗?”

男主人随即也跟在浑家身后跪倒在尘埃:“罪民晏清,见过公主。”

面对旧日地奴仆,柔嘉公主心里一时五味杂陈:“秋痕,本宫的母妃呢,现在她关在何处。”

秋痕极力压抑着心中的哀伤说道:“娘娘她她被金狗害死了。”

“啊母妃”一阵刻骨的阵痛,剧烈的袭击了刚才还在自信满满的柔嘉公主,身子晃了两晃,几乎栽倒在地上,她感到了生无可恋的绝望的无助。此时,她最需要的是一个支撑,她哭倒在无名怀里,现在,能给她这个强力支撑的,只有欧冶无名了。

“我的母亲,她竟然被金狗害死在北狩的途中。完颜家族,这雪海的深仇柔嘉算是铭记在心了!”林蝉儿咬牙说出这就话,身子竟然抖成了暴风雨中的一片嫩叶。

欧冶无名无暇回味这软玉在怀的五味杂陈,心里想的更多的是自己的责任,他轻轻的安慰着蝉儿说道:“蝉儿,时间紧迫,现在还不是伤心的时候,你不想见自己的父兄一面吗?”

听到无名的问话,晏清急忙摇头:“公子,这件事可得从长计议,皇上的寝宫四围皆是金国的暗哨,你们去不得啊。”

正在无名怀里低声啜泣的柔嘉公主听了晏清的话突然抬起头倔强的说道:“你想办法,母亲没了,我便只有父亲这一位亲人了,无论如何,这次我一定要见父皇一面”

晏清看看无名,面有难色。

无名怕拒绝公主会再次引起她新的痛苦,急忙安慰说:“公主别急,大家多想想,办法总会有的。”

众人心情沉重,半个时辰才勉强吃完这顿饭,男女主人带客人去后堂休息,公主哭了一场,心力交瘁,躺在床上未及入睡,前厅突然传来一阵粗野的敲门声。

伙计急忙开门,卸下门板,就见一个军官模样的金人踢了一脚伙计的屁股,骂骂咧咧晃进店来:“死蛮子,晴天白日关什么门?家里藏着私货吧,叫你师傅出来。”

来者一副大嗓门,晏清自然听得清清楚楚,急忙跑到前厅哈腰伺候着来者。

“哈哈,晏清,本官卖你的两脚羊耍过瘾吧,玩够了可以卖给别人去放羊,本官再卖你一个新鲜的?”晏清一脸苦笑说道:“够了够了,小人就是个厨子,哪有那么多银钱。一家人还要吃饭哩。”及忙吩咐伙计上茶,殷勤地问道:

“上差亲自驾临寒舍,有何吩咐尽管言语,小的伺候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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