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其原因,还要从她自小上学说起。

那个时候,明明很小,只是小学,不明白为什么会有早自习,苏静又特别贪睡,每天都困得不行,一到星期天,自然要赖在床上,不肯起来了。

为了睡觉,连早上的饭也不吃了,那一顿饭没吃,倒是吃了一顿打。

说起来,苏静也想明不白,明明那个时候都隔着被子打成那样了,她为什么就像是被床绑架了似的。

连眼睛也睁不开,就那么搂着被子任她打。

说来说去,还是太困了,结果念叨念叨,给她念叨成了习惯。

现在想来,许是一股气在作怪。

老妈让她起床,她是想起的,可是还没起来,她就又来喊,然后她就气了,直接把自己闷在被子里。

两人就这么你来我往了两三年,两人之间的关系也慢慢渐行渐远,直到最近才有所好转。

后来,她眼底一直有重重的青色,远远看上去就像是国宝,她一直觉得是那些年上早自习,又得不到休息才有的。

现如今换上这具身体,还好眼底的青色没了。

苏岩看着她迷蒙的样子,眼神暗了暗。

她果然是要瞒着他们。

那个张寡妇不明白,明明她说的很有道理,为什么他们不说话,尤其是苏静,总是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

算了,他们不会懂得寡妇的艰难的。

她不说了,苏静反而清醒了,浑身不舒服。

这就像一个正处在饥渴边缘的人,眼看着就要尝一尝手边水的甘甜,结果这水忽然消失不见。

这种时候,谁都不会高兴了。

可她也实在不想继续听那个高分贝的噪音,忍着不舒服,看着路边的风景。

那个寡妇不停的看着苏静,仿佛要从她身上看一个洞出来。

村里的人,无不羡慕她,当然,有羡慕,也有唏嘘,整个村里,上哪找第二个这么传奇的人物去。

而她,是羡慕的那一类,她一个寡妇,平时也无人问津,还要相托媒人,结果看到的,都是不怎么样的。

而苏静呢,人在家中坐,好媒天上来,这真是想都想不到的好亲事。

这一看,倒真给她看出一点不同,苏静眼神清亮,完全不似她这个守了几年寡的人,反倒像是没出阁的小姑娘,水灵灵的。

啧,天生的,羡慕不来。

张寡妇暗自咂嘴,当然,她也是有比较的,比如坐在她身边的这位,虽说年纪轻,到底气度不如她。

对了,就是这个气度,人家坐在那,那就像是仙子一样,一尘不染,她坐在那,就像坐进了泥坑里。

得了,还是说个最简单的吧。

若是车上只有苏静一个人,你还以为她坐的不是牛车,而是神仙拉的车。

若是换成她身边的这个,呵,那就是三叔拉的牛车。

坐在她旁边的,是离她不远的一户苏姓的媳妇,本是极爱说的性子,遇到张寡妇,也就闭了嘴了。

她嘴笨,脑子也笨,常常会被人设了套,所以不敢多说话,幸好她不找她说话,倒是落个自在。

只是听着张寡妇说着,她也偷偷看看苏静,她只是淡淡的应着,估计心里也难受着吧。

如此,气氛一直压抑着,直到进了城,这压抑的情绪才随着各人的离去,各自飘散。

苏静和苏生一起走着,苏生是知道何家在哪的,手中抱着一个坛子,在街上走着。

“小妹,你真要把这个酒给他?这,你要不再想想。”

或者把人参退了也可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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