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雪忙摇头:“倒没有,我就是担心姑娘你。”

许棠这才放了心,又有些好笑,拿出帕子来在水盆里绞了绞,然后递给春雪:“快擦擦脸。”

春雪擦过脸,有些惶惶不安:“姑娘,咱们是不是出不去了?”

春雪是真害怕。

许棠拍了拍她:“别怕,只是暂时住几日。”

春雪还是怕,不过勉强镇定些。

许棠见状,索性就让她去收拾屋子,铺床什么的,让她做点事儿,也别胡思乱想吓唬自己。

不过,她是真在春雪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她那会儿刚进宫,很长一段时间,都是这么一副惶惶不安,惊弓之鸟的样子。没出息得紧。

所以看着春雪这样,她只觉得心疼。

这头主仆二人说着话。

那头太后和青燕姑姑也在说话。

太后皱着眉头,一面享受小宫女给自己捶腿,一面与青燕姑姑道:“本宫总觉得,她有些面善。”

青燕姑姑也是若有所思:“是有些面善。尤其是那双眼睛,看着就让人觉得熟悉”

“是了,本宫想起来了。她那双眼睛,长得有点像是小妹。”太后恍然,随后又是一声轻叹:“本宫进宫时候,小妹哭得最惨,最舍不得本宫。她跟本宫的关系最好。只可惜,这些年她身子越来越不好了。”

“说起来还不是因为孩子的缘故。”青燕姑姑最知道内里的事儿,叹一口气:“当时孩子被人偷走了,甄夫人进宫来求您,奴婢也是看在眼里的。”

自从那之后,甄夫人强撑着一口气,连着几天几夜不睡觉,各处寻孩子,可也没找到。再等了一年,都说孩子死了,她也就一下子垮了。

“是本宫对不住她。当初就不该让她嫁给甄清嵘做侧夫人。”那么复杂的人家,就算是两情相悦,可本来就是侧夫人,做小哪里是那么好当的?后头就算扶正了,可这身子骨也是不行了。

“那家人也是可恨!”太后沉下脸来,“愣是一个字不肯吐出来!咬死了说是拐子偷的,跟他们家没关系!若不是因为他们手里有太宗皇帝赐下的免死金牌,本宫又没有证据,哪里容得他们放肆!”

“这都过去这么多年了。”青燕姑姑叹息:“甄夫人要是能走出来,再生个孩子,倒也是好了。因了这个事儿,她和甄大人也闹僵了,着实得不偿失。”

太后也感叹:“这是她十月怀胎的亲骨肉,哪能看得开?”

两人感慨一阵子,太后忽然才反应过来是偏了话题,于是重新说到了许棠的事儿:“妙锦和叶家的关系,你看如何?”

青燕姑姑犹豫一下:“不好话说。不过应当是关系匪浅,尤其是和那位叶家三少爷”

叶清时现在在太后心里已经成了一个刺,还没等刺拔出,这妙锦又和他牵扯上了……这总让人不舒服。

更觉得忌惮和需得谨慎。

太后揉了揉眉心:“本宫是怕,这是计。”

太后的话不是没道理。

青燕姑姑就道:“那就等等看。横竖咱们也不着急。她若真有本事,那自然是有本事的。若是骗子……太后您到时候,就将她凌迟,杀鸡儆猴!”

太后不赞同的看青燕姑姑:“这般血腥做什么。乱棍打死就算了。”

青燕姑姑笑应:“是。”

太后站起身来:“走吧,梳妆,咱们去看看陛下去。今儿是中秋,也该在一处。”

给太后梳头时候,小宫女将耳环往太后头上戴,结果太后一动,那耳环一下子就扎在了太后耳珠上,虽没有破,却也让太后一下发了火。

太后一把将小宫女推开:“一个个的,连点小事都做不好!”

小宫女忙跪下请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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