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宗亭留了下来,谢天扔给他一瓶药,一本书:“这上面有震死柳传宗的东西,你自己留着,不过未经我的允许,不许透露给任何人!”
柳宗亭一手拿药,一手拿书,药瓶中散发着沁水心脾的清香,书页古香古色,泛黄的羊皮封面上写着一个金色的大字符!
“这是你能迅速提升战斗力的方法,你随时都可以来找我,包括晚上!”
谢天挤了个眼睛,口气怪怪的,柳宗亭一时不知所措……。
只有吴九斤不能理解,为什么谢天会留一个仇人在身边,而还要教他修行?
豆豆看着柳宗亭眼中闪过的那一丝光明就知道,这个人又活了过来,感激谢天的同时又替他担心,这等在身边埋了,什么时候会爆不得而知?
老白还是那么心不在焉,会对着偶尔绽开的烟花发呆,随着烟花燃放的次数增多,他的脸变得更加冷俊!
汶城的一道桥,这是个地名,就叫一道桥,因为这是进入汶城的第一道桥,所以就叫一道桥!
一道桥平时人流量大,过往的客商,行脚的僧侣,以及赶场的杂耍艺人!
当一道烟花在空中绽开绚丽的花火时,桥头的空地上,卖力表演的老艺人赶走了趣味索然的看客,一改平日里的萎靡状态,快速的收了摊,问路人探明驻星府的方向,连地上的铜钱都忘了捡,消失在人群中……
万芳楼,汶城的富商黄大板牙今天谈妥了一笔买卖,赚的钱足够他将汶城的花魁都包上三天三夜,但他只喜欢万芳楼的姬舞姑娘!
姬舞姑娘同样也喜欢黄大板牙的……钱,明知道自己卖艺不卖身那个老家伙还是大把大把的把钱往姬舞口袋里塞,连拒绝的机会都不给!
奇怪的是今天的姬舞显然对赚黄大板牙的钱不感兴趣,冷冷的推掉了他的包场,倚在楼阁上看着渐渐冷却的一束烟花发呆,最终她一咬贝齿,从窗户上一跃而下……。
最后一对看见烟花的人是两个瞎子,严格来说是听见,显然,燃放烟花的人早就知道烟花燃放的对象中会有瞎子,特意在烟花上附加了一个哨子,烟花窜天而起的时候发出咻的一声长鸣!
这是一对靠琴卖艺的瞎子,二人合同协作拨弄着一把长长的古琴,琴音悠远,韵律悠长,听到烟花响起的时候,四个手掌同时按住了琴弦,歪着脖子用只剩下眼白的眼睛努力寻找着烟花响起的方向……。
烟花的鸣叫声吵醒正在小睡的谢天,他恼火的甩着手说道:“日你仙人板板,不过年不过节的,放什么烟花,逮到人弄死他!”
豆豆扭头就走,谢天问:“干什么去”
“弄死那个放烟花的。”豆豆挑着眉回答道!
“开玩笑、开玩笑,你怎么能当真呢,乖,坐下。”
谢天阴阳怪气的哄着豆豆,却偷眼瞄着老白,老白还是那副德行,冷冷冰冰的。
“谢天,我要走了。”
老白将两柄剑放在桌上,煞是不舍!
“干嘛,放下屠刀啊,你这是要成佛的节奏?”
谢天觉得这应该算得上是个小笑话,说完自己先哈哈笑着!
老白转身离去,谢天尴尬的看着豆豆:“不好笑?”
豆豆道:“我更愿意看你出糗的样子。”
初春的天,也恰同输了银子的男人的女人的脸,说变就变,上一秒还春光灿烂,下一刻便寸光散烂,一声春雷,惊得鸟巢中的雏鸟伸长了脖子,喳喳叫着找妈妈,汶城入春的第一场雨便落了下来。
满城的人都在雨中奔走,街道上瞬间冷冷清清,老白独自行走在雨中的街道,雨水顺着他两鬓的两缕头发流向胸前,以老白现在的修为,随便凝个真元气罩便能将雨遮挡,但是他没有那么做,他想淋一场雨,一场汶城的雨!
出了城,经过一片坟地,他在一个无名碑前停住脚步,看着鞋梆两边的稀泥,遗憾着没有提前在这里挖好几个坑!
“你放心,我们一定在最靠河的那边给你找个位置!”
瓮声瓮气,老气横秋,那个杂耍艺人手里撑着一把黑伞,平静的说道。
“这里有一股死气,难道是块坟地?”瞎子微微耸鼻,语气中有些不悦,雨水在离头顶约摸三寸的地方拐了弯。
姬舞呆呆的看着老白,眼里尽是重逢后的喜悦:“夜哥,你胖了!”
“是啊,也许是吃了火锅的缘故,也许是做了门房后可以一觉睡到天亮,真的有些胖了。”
“枉我为你牵肠挂肚,人瘦了一大圈,你居然胖了。”姬舞气愤的说道,胸口急速的起伏,看来是真气着了!
杂耍艺人从身后的百宝囊中拿出一条手臂粗的绳子,说道:“青狐让我等带你回去,无论死活!”
说完,杂耍艺人右手指向天空,嘴里呜哩哇啦的念着,四周的乌云迅速盘旋着汇集在头顶,手中的绳子就如同蛟龙一般钻入云中,另一头则像棵树一般扎根在地上。
紧接着,杂耍艺人手脚并用,灵猴般顺着绳子爬入云中。
一对瞎子取出背着的那把古琴,脚搭二郎腿,明明屁股下没有任何东西,却四平八稳的悬空坐下,古琴也摆上了膝盖,拇指缘在弦上轻轻一弹!
咚咚!
顿挫间高亢的琴音响彻荒野,连坟野间的青草都似在摇曳!
姬舞媚眼如丝,红唇磕合:“姬舞为夜哥献舞一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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