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胡君一边从冰箱里拿着牛奶,一边轻描淡写道。
“没什么大不了的?”贺新冷笑。
心中的各种委屈、失落、烦闷,在这一刻突然爆发出来,猛地站起来,大声怒吼道:“没什么大不了的,你跟你老婆也这么讲话?”
就好比他一直深爱着一个女孩,两人双宿双飞,原本他以为很幸福,突然有一天女孩告诉他,她要结婚了,要嫁给另一个人,还轻描淡写地跟他说,结婚没什么大不了的。可能任何人都会在此刻崩溃。
胡君愕然转身,看着他,提高音量道:“你给我听好了,我陈捍东可从来没赶你走过。”
贺新这一刻彻底被激怒了,他拿起桌上的杂物砸向胡君,喊道:“是我自己要赶自己走的,可以了吧?”
他这才明白女孩压根就没爱过自己,始终把自己当成一个玩物。
此时的贺新已经彻底陷入了自己设定的情境中。
胡君从哑然到好笑,嘲讽道:“对啊,提着行李边走边唱啊!”
说着,唱起了蓝宇最喜欢的那首歌:“最爱你的人是我,你怎么舍得我难过……要多煽情有多煽情!”
陈大少一向是拔卵无情,他逗着一脸委屈愤怒的蓝宇,他承认自己确实对对方有好感,不然也不会买别墅送给对方,但前提是对方不要妨碍自己。
就好比你在外面包了个小姐,你喜欢她,愿意为她花钱,但绝不能娶她是一样的道理。
“说话呀?”
从一开始两人的地位就是不是平等,一个买,一个卖,不涉及爱情,就这么简单,蹬鼻子上脸绝对不行。
也许是恼羞成怒,也许想掩饰内心的虚弱,更或者是想让对方彻底死心,胡君大吼道:“我陈捍东花在这破房子上的钱,还真不少呢!你怎么报答我么,你?”
潜台词是:我俩你情我愿的,我给你钱,给你买这买那,甚至还买房子装修。兄弟,你该知足了,别再给我添乱了,其它的真给不了,咱俩好聚好散吧。
贺新感觉自己被玩弄了,两人面对面站着,因为激动,胸膛欺负清晰可见,这一刻两人都进入了各自的情绪。
关金鹏坐在监视器前惊喜地看着这一幕,这是之前拍戏时从未达到过的效果。
贺新强自抑制住激动的情绪,看着充满怒色的胡君,冷冷道:“对,现在应该是我报答你的时候了。”
说着,他一脸决绝地走到胡君面前,麻利地褪下牛仔裤,露出一条羞耻的白色三角裤,道:“老板,喜欢来哪种姿势?你说好了。”
这是一个长镜头,贺新背对着镜头,但他依旧直愣愣地盯着对方,脸上依旧充满了一种另类的悲壮。
胡君惊讶,愧疚,他不敢直视对方的眼睛,低下头,脚步慌乱地避开。
“你别这样,穿好衣服再说吧。”
他垂头丧气地一屁股坐到椅子上,背对着贺新,甚至都不敢回头。
“好像已经没什么可说的。”
贺新恍恍惚惚的拉起自己的裤子,这一刻他是真的恍惚,疲惫、饥饿、内心的失落似乎已经夺取了他全部的力气。
“你别这样说嘛,你这个人,一向不知道怎么照顾你自己,老是晃来晃去的。发烧得去看,有病得去医院,这是常识!听见了吗?”
“听见了。”
“钱这方面,你也不要太省了。如果有人找你合伙做生意,不要胡乱的相信别人,有什么不明白的,去问下刘征,知道了吗?”
“知道了。”
发泄过后,贺新逐渐冷静下来,听着胡君的絮叨,他知道一切都结束了,他束好皮带,径直走到镜头前,开始整理自己的东西。
胡君看着他,目光中充满了不舍,舔了舔嘴唇,接着道:“虽然我们说好了,没有必要的话不再联络,可是你如果遇到什么急事,记着千万要来找我。”
镜头下移,拉近,灯光打在贺新的脸上。
此时他的神情显得很平静,一边把东西装进包里,一边道:“我记得你开始跟我讲过,两个人,要是太熟了,倒不好意思再玩了,也就是说要散了。所以老这么想,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就少喜欢你一点,免得自己到时候难过……你知道吗,我向自己保证过,以后……再也不会……不会为别人伤心了……”
说着,他的话变的断断续续,眼泪毫无征兆的从眼眶里溢出,大颗大颗从脸上淌下。他的脸正对着镜头,却要刻意回避镜头,侧到一边,抱着膝盖,把脸深深的埋下,只留下一个不停抽动的侧影……
“卡……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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