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的小雨彻夜未停,周寂从楼梯走下,大堂里围着的众人如惊弓之鸟齐刷刷的扭头看向了周寂和砚秋。

周寂眉头微皱,在楼梯的转角处低头看向了大堂中间并起的几张桌子,桌子上铺着一块门板,门板上躺着的尸体俨然是昨日接待客人的店小二。

驿馆发生命案,死的又是店小二,驿馆掌柜惊惧交加,扶着柜台不停的擦汗。

“怎么回事?”砚秋看到眼前这一幕,不由问道。

聂府的车夫抱着肩膀斜了眼砚秋,冷声道:“我今早起来喂马的时候看到店小二死在我府的马车上,掌柜怀疑是我害了他。”

“不是你还能是谁?”驿馆掌柜有些畏惧聂家权势,但还是颤巍巍的指着车夫道,“早上院子里只有你一个人的脚印,这点大家可都看到了。”

“呸!少血口喷人!”车夫啐了口唾沫,“有我脚印是因为我要去喂马,跟小二的死有什么关系?”

说着车夫指着看热闹的农户,冷声道:“这些农户大晚上的拖着棺材前来投宿,为何就不能是他们动的手?”

农户们闻言大怒,领头的中年人怒声道:“你的案子别往我们身上扯,我们和小二无冤无仇的,干嘛要害他性命?”

“那我也跟他又有什么过节?”

车夫当即反问,农户们一时语塞,掌柜却不依不饶:“这里就你一人会武功,如果不是你杀的,幺儿又怎么会胸口塌陷,身体各处找不到外伤?”

眼看场面又要混乱,周寂摇了摇头,朝大堂中间的尸体走去,而砚秋却神色奇怪的按住了腰上的铃铛,站在门口看向了马厩里的棺材。

赤华铜精乃至刚极阳之物,可炼化妖气、阴气、怨气、瘴气,周寂一靠近尸体就感觉一股阴冷的凉意从尸体中渗透出来,周寂心念一转,一股暖流从丹田流遍全身,瞳孔之中出现金耀色的星光点点,立马就看出了尸体的异样。

这是被凭空取了心脏啊!

周寂面色一沉,一把掰开了小二的嘴巴。

“哎!你干什么呢?!”

看见周寂正在掰开尸体的嘴,掌柜立马就急了,不管怎么说小二也跟了他好几年,如今死者为大,怎么能让人随便摆弄尸体?

周寂反握住掌柜手腕,将他拖到跟前,解释道:“小二并不是被人打死,而是被掏去了心脏,所以才会胸腔塌陷。”

“怎么可能。”掌柜下意识的反驳,只是眼睛看到小二嘴里的血迹以后不由面露惊恐,差点跌坐在地。“白...白毛尸!”

周寂不清楚什么是白毛尸,正待询问的时候,身旁的农户传来一声惊呼。

周寂转身看去,只见砚秋不知何时跑到了马厩中,一把推开了棺材的顶盖,拖出一具女尸朝丢在院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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