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纪晚没清醒之前童青鹤不敢贸然地将这个猜测告诉任何人。纪晚宁愿承受痛苦也不想泄露关于alha的半个字可见对标记他的alha抵触到了相当严重的程度。

童青鹤感到焦虑,以纪晚目前的身体和精神状况来说,他太脆弱童青鹤担心自己冒冒失失的说出口,万一江绍之找到那个alha并且把alha带到纪晚面前他不敢深想,难以预料会产生怎么样的后果。

教官叹气:“现在该怎么办我出去联系人,等他一醒就马上让人送走。”

医生并不赞同说:“病人手术期间情绪不太稳定,虽然给他打过麻醉剂可他内心深处有极强的抗拒意识。他的身体目前还很虚弱,醒后保不准会做出什么事建议留院观察几天,等确定病人安全尤其是情绪方面的稳定再把他转移走。”

纪晚被护士推进病房内安置童青鹤安静地坐在旁边,不一会儿教官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双臂环起对着病床上的纪晚直皱浓眉。

教官仍然生气两个ga联合起来瞒着他这件事一个孕夫,真要发生什么,他不光接受处罚,身上还背有一条甚至两条命。

童青鹤闷着脸不敢出声。

麻醉剂的药效刚过,纪晚就醒了。雪白的病房里光线昏暗,他张了张嘴,就听到旁边传来轻微的声音。

“纪晚,你醒了,有哪里不舒服吗”

教官有事离开,童青鹤没挪过步子,守在病床等人清醒。

纪晚沙哑的开口:“先把灯开了。”

童青鹤让纪晚用手挡一挡眼睛,灯开后,房内亮白。

纪晚问:“我睡了多久。”他的手放在腹部前,那里很柔软,微微凹陷,不敢想象里面孕育了一个新生命。

他沉默稍瞬,说:“孩子还在吗。”

“在的。”童青鹤看着纪晚泛白的嘴唇,抽出干净的纸杯,到外面去接了一小杯温水。

“纪晚,你先喝一点水,医生给你做过手术,暂时不能喝太多,就一点哦。”

纪晚把被子握在手上,他叹气:“是谁送我来医院的。”

童青鹤:“……教官送的。”

纪晚嘴角轻扯,牵起苦涩的弧度:“那他知道了吗,我怀孕的事。”

童青鹤低头看自己的手指,无措地捏了一下:“医生都说了。”

纪晚叹气:“这是不是意味着,我要被强制送走,不能继续留下来了”

童青鹤点头,又告诉他:“这次你的评分也要作废了。”

据说教官还要受到上级的批评跟处罚,这点童青鹤没告诉纪晚,怕增加他的心理负担,对教官产生愧疚。医生说纪晚的情况在没确保稳定前,最好不要再受其他刺激。

纪晚神色凝重,垂落的眼睫掩饰里面的阴霾。良久,他松松牵住童青鹤的手指,语气很轻地说问:“能不能帮我一次。”

童青鹤在旁边坐下,听出纪晚话中不易察觉到颤抖,连忙问:“纪晚,你怎么了?”

纪晚抬脸,眼眶憋得通红,白净的肌肤下淡青色的筋脉绷得很紧,看样子已经忍耐到了极限,情绪正克制着,在濒临崩溃的边缘徘徊。

他看着童青鹤,似乎犹豫了,挣扎之后,选择开口,语无伦次地说:“我、我什么都没有,没有人敢帮我,没有人敢。就这一次,就一次……”

他想立足。

纪晚紧紧抓住了童青鹤的手,像溺水的人抓住眼前的救命浮木“小鹤,求你了,你帮我一次吧,我知道你的alha很厉害。”

纪晚一口气说完,急促地喘了一口气,脸深深埋进膝盖里,削瘦单薄的肩膀不停颤抖。

他为自己贸然的求助感到惭愧和无能为力。

“对不起,对不起……”纪晚道歉,松开抓住童青鹤的手,“就当我刚才没说话。”

童青鹤看着纪晚,问他“你是不是遇到难处了,刚才从拉练场地出来,你就控制不住的散发信息素,除了标记自己的alha,被彻底标记的ga有极小的几率受其他alha的信息素影响。”

“纪晚,”童青鹤望着痛苦不堪的他,“那个强迫标记你的alha,是不是就在那几个打架的人当中?”

死寂的沉默,童青鹤知道自己猜对了。他心里一阵难受,在纪晚的肩膀轻轻拍了拍“你别怕,我帮你去问叔叔。”

纪晚摇头,抓紧他说“不要问,更不要告诉对方我的行踪,就当我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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