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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德麻衣不顾蛋白质燃烧的腐臭味,俯身检查蛇的尸体。

“看起来就是普通的森蚺,不过尺寸要大很多。”酒德麻衣沉吟,“这些东西应该栖息在亚马逊河流域。”

“所以如果它们的巢穴就在北极圈内,那么就意味着北极圈里有个特别温暖的地方,一个违反自然规律的温暖地方。”芬格尔随口说。

“落日地。”酒德麻衣点点头,“那个,北极圈里真的有片陆地,那里能看到落日,终年温暖,也是这些蛇的栖息地。在那里时间几乎不会流动,没有生老病死,这些森蚺反复地蜕皮,每次蜕皮都会长大一些,最后就长成了巨无霸。”

“有人闯入了落日地,惊动了它们,而某个意志控制着它们来猎杀幸存的闯入者。”

“也可能是闯入者们从落日地带走了什么东西,那个的那口铁箱子,往外冒血水的铁箱子,他们真的丢回大海里了么?”

“那里面装着神的脑袋或者心脏么?”

酒德麻衣和芬格尔相对耸耸肩。原本这趟北极之行也不轻松,但预期是长枪大戟和利维坦恶战的局面,而现在北极圈里笼罩着层层的迷雾,从动作片变成了惊悚片。

某个意志,酒德麻衣用了非常精确的词汇,某个无处不在的意志正在引导着他们去向迷雾的最深处。

电梯在仓库层停下,电梯门打开的瞬间恺撒和阿巴斯都被那残暴的大场面震撼了,俄罗斯海员们正开着铲车yaa号上有好些铲车用于运送货物把大蛇们逼到角落里,空气中弥漫着汽油味,必然是有人打翻了成桶的汽油。

巨蛇们发出痛苦的嘶叫,它们拼命地用头冲撞铲车,沉重的尾部疯狂地敲打着地面,却无法突破人类的包围圈。

从智人走出非洲开始,类似的场景在世界各地反复出现,无论是多么强壮的自然界霸主,最后都葬身在人类的标枪和弓箭之下成为食物。从某种意义上说,人类才是世界上最残暴的动物,雄踞食物链最顶端的血食者,而人类恐惧的自然生物譬如大白鲨,不过是试着偶尔逆袭血食者的食物罢了。

铲车把几条巨蛇推到了一处角落之后立刻倒退,四面八方十几支ak47齐射,打在巨蛇身上血肉飞溅,令它们不敢追击或者逃走。一点火星划破黑暗落在巨蛇群里,火轰地燃烧起来,巨蛇们痛苦地挣扎着纠缠着,恺撒闻到了令人作呕的熟肉气味,阿巴斯也微微皱眉。

“女士们先生们你们来得正好,你们的货物可以启用了。”指挥这场作战的居然是大厨,就是那个总在餐厅里拎着勺子给每个人盛黄豆烧牛肉的壮汉,他随手丢下打空的自动步枪,走过来跟恺撒和阿巴斯打招呼。

恺撒和阿巴斯把事情想得过于复杂了,这些船员没一个善主,并不需要他们赶来搭救。连大厨都能指挥一场小规模的作战恺撒不敢确定当晚的晚餐中会不会包括烤蛇肋排巨蛇们应该后悔自己选错了对手。

打开仓库武装起来之后,这些俄罗斯人就是一群战场上的收割者。在yaa号沉没之前,他们就会发起几场小规模的地面作战,把入侵者打扫干净。

恺撒走向大厨,准备跟他握手,但他忽然有种头皮发麻的感觉。他觉察到了某种危险,却来不及分辨危险到来的方向,他刚刚解除“镰鼬”,因为他觉得这一层已经“干净”了。

救他的是嗅觉,扑面而来的风中有股子腥臭湿润的味道,就是那些巨蛇身上的味道,但仓库门前的巨蛇们应该已经被烧成了一堆腐臭的变异蛋白质。

他闪电般后退,但那个隐藏的对手并未以他为目标,恺撒眼睁睁地看着那巨大的黑影从天而降,一口吞噬了大厨。

一条大得不可思议的巨蛇就挂在船舱顶部的铁架上,大厨甚至没有发出哀嚎的时间,人们只能看着那条蛇的喉咙滚动几下,吞下了猎物,那个从喉部滑向胃部的凸起物还在起伏。

所有的ak47对空发射,打在那条蛇的身上溅起星星点点的火光,这条蛇的体型和鳞片的坚硬程度都远胜之前被烧死的那些蛇。它的体重也极其地夸张,从上方坠落的时候,整层船舱都被震动。

在这个庞然大物面前没有人不战栗,它的身躯粗如水泥罐车,到了腹部进一步胀大,大到那种程度甚至让人怀疑它到底是条蛇还是一

条拉长的鲸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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