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秦歆瑶的眼皮开始互相打架,她的确是累了,不知不觉的靠在任宁的胸膛睡着了。

秦歆瑶完全没了意识,殊不知恰恰碰到任宁的伤口,令那个还在脑海中徘徊的灵魂感到一阵钻心剧痛,猛然间睁开双眼。

睁开眼后看到秦歆瑶靠在自己胸口上任宁倒没多少惊讶,他知道秦歆瑶是关心自己的。

任宁本打算叫醒秦歆瑶让她从伤口上离开,可是看她那疲惫的脸庞又不忍心打扰,只能承受着剧痛。

比起萧语诗在他内心中留下的伤痕这点痛算不上什么,甚至享受着萧语诗留给他的痛楚。

任宁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秦歆瑶,上下打量,这还是他第一次近距离的观察秦歆瑶,白皙润滑的皮肤吹丝可破,愁眉紧锁的双眸睡梦中微微颤动,别有一番风味,看样子她正在做噩梦,脸颊蹭了蹭任宁的胸膛嘴角竟露出微笑。

十年来她一直被相同的噩梦惊醒,唯独这次没有,或许是感受到了任宁的温度,也或许是听到了他的心跳,总之有种说不出的安全感。

“真是个笨女人。”

看着秦歆瑶憔悴的样子任宁猜个大概,暗自说着,丝丝愧疚感升起,他知道秦歆瑶外强中干,分明关心着别人却不知道表达,永远给人一种高冷、孤傲的感觉,也便被任宁称作“笨女人。”

想到这里任宁的胸口隐隐作痛,萧语诗的身影不断徘徊在他的脑海,得到这个身体所有记忆之后任宁更加无法忘怀,爱多一分,恨也随之增一分,他决不能原谅这个杀父仇人。

激动中的任宁心跳加速,也吵醒了那个熟睡的女子,秦歆瑶睁开眼睛后发现正靠着任宁的伤口急忙起身,内心充满了自责。

也就是在她慌乱的时候发现躺在床上的那个人分明睁着双眼盯着自己,“你醒了?!”秦歆瑶又惊又喜。

任宁本想回答却发现没力气张开口,更没力气点头,只能眨了眨眼。

身体这般状况任宁有些自嘲,也有些坦然,不能说话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最起码能体会一年前小哑巴的心境。

被伤过的人总要历经三个阶段,走对方的路,喝最烈的酒,做疯狂的事。

正处于第一阶段的任宁想装作哑巴来走萧语诗的路,走完了路、喝完了酒、做过了事也便放下了,只是不知这需要多久,或许是几天、或许是几个月、也或许是几年甚至一辈子。

爱上一个人只需一眼,忘掉一个人却需要一生,更何况他们经历了生生死死,也就更加刻骨铭心。

任宁醒来的消息立刻轰动了万瓷都,所有人涌进这间狭小的房间,眼神中纷纷种满喜悦,除了亲情、友情之外任宁也成了他们的主心骨,没了任宁他们不知何去何从。

徐大夫再次被请来,为任宁把了脉,又开了些药,临走时不忘嘱咐一个月内不允许他下床。

任宁尝试过起身,却感觉被大山压在胸口动弹不得,还触发了全身疼痛,也便乖乖躺着,不去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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