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阿嚏。”第二天一早任宁被自己的喷嚏惊醒,深秋的夜总有些微凉,哪怕是盖了毛毯也无济于事,更何况他有伤在身,难免着了风寒。
“肯定是有人想我了。”任宁给自己找了个绝佳理由,他可不愿接受感冒这个事实。
秦歆瑶同样有些憔悴的从马车里走出,却不至于染上风寒,为了秦家的生意她也吃过不少苦,露宿马车早就习以为常。
秦歆瑶没有抓住昨天的事问个喋喋不休,而是关心任宁的身体,劝他早些回去。
任宁也清楚身体状况,没有故作坚强,拿了今日的青花瓷返回万瓷都。
进门之后他以为小灵会问个不停,怎料她只字未提,显然是秦歆瑶安排了家丁提前通报,也只有他蒙在鼓里,还想着挑逗秦歆瑶。
躺在床上任宁颇感无奈,生龙活虎的他竟成了病秧子,来炎朝几个月有一半时间在床上度过,想着想着已经进入梦乡。
任宁走后秦歆瑶并未离开南窑,她不想在最后阶段出什么差池,凡事都要亲力亲为。
于此同时,拱辰街的县衙门前备着一辆双驾马车,两批红棕色西南马跃跃欲试,一名身穿浅绿色官服头戴乌纱的中年男子缓缓而行,在众人的搀扶下上了马车。
在炎朝浅绿色官服是七品官的象征,诸如昌南城这种中等县的县令皆为七品,此人分明就是昌南县令赵明远,也是张文才的舅舅。
十名衙役分居两侧,走在前面开路,车夫驾着马车缓缓而行。
但凡达官贵人都不要求马车的速度,更注重平缓稳定,两匹骏马不过是为了彰显身份。
路上的行人见了纷纷避让,也有一些开始跪拜,口中喊着青天大老爷之类的话语,并非是赵明远廉洁、公正,而是百姓找不到其他官可拜,希望他能为民谋福。
平日赵明远享受着山珍海味、妻妾成群,也花些时间处理公务,哪顾得上体恤民情,这次若不是他那外甥张文才寻死腻活也不会屈尊出城。
来到昌江岸边马车一路南下,守城的士兵纷纷跪拜,都拿出最好的精神面貌期望得到赵明远的赏识。
不多时已经来到秦家南窑,一名尖耳猴腮下巴上留着一撮胡子的男子大摇大摆的走在前面“赵县令驾到,还不跪拜!”
两名家丁迟疑片刻立即跪拜,即便不认识这马车也认得出前面的衙役。
秦歆瑶闻讯而来脸上说不出的吃惊,赵明远绝对是第一次来南窑,碍于他的身份也不敢阻拦,只能恭敬的说到“不知赵县令大驾光临有何贵干?”
她对赵明远颇有了解,此人从不体恤民情,莅临工作,此番定有秘密,这话也为试探一下。
谁知马车里传出极不高兴的声音“秦侄女是不欢迎赵某了?”
秦家在昌南城也有些地位,秦歆瑶的父亲秦伯英与赵明远算是同辈,他称呼秦歆瑶侄女也合情合理,字里行间分明是问责。
语闭,赵明远被师爷搀扶着下了马车,满脸严肃的样子,颇有气势,让人不寒而栗。
“赵大人这是说的哪里话?”秦歆瑶急忙赔上笑脸“您大驾光临歆瑶求之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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