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千米之外的任宁同样听到了这悲凉的笛声,脸上没有流露出过多的兴奋,而是望着即将落下的夕阳感叹道“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这里的黄昏指的是张文才命不久矣,那些官兵也命不久矣,他本无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若不是张文才咄咄相逼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

中了埋伏的张文才痴傻的看着急速而来的竹箭,恐惧的心里下身体丝毫不能动弹。

人的动作是大脑接收到传入信号后发出的,而恐惧是由丘脑提前传给杏仁核产生的一些列动作,包括四肢发软、大小便失禁、身体僵硬,张文才正是第三种情况,大脑不能支配身体。

眼看着最前面那支竹箭正对眉心,张文才身体剧烈的颤抖,瞪大了黯淡无光的眼睛,心脏猛烈的跳动着。

锦衣玉食的他畏惧死亡,头皮一阵发麻,若对方是名高手他绝然会跪地求饶,奈何竹箭是没有思想的,更不会饶他一名。

长剑泛着夕阳的余晖,从张文才眉心前划过,不偏不倚的把竹箭分为两半,从张文才的两侧擦皮而过,深深的插入大地。

救下张文才后这名黑衣人立即刺破他的大腿,使鲜血流出,在疼痛的刺激下张文才克服了恐惧,急忙后退。

有高手保护的张文才捡回一命,而周围那些普通士兵却没那么幸运,身体上插满了竹箭,死相惨不忍睹。

一轮竹箭过后少说有十人丧命,鲜血飞溅,散漫了天空,侵染了大地,让活着的人感受到恐惧与死亡的气息。

“死者赏银百两!”张文才再次用金钱鼓舞着士气。

自古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个方法永远不是失效,一百两银子可相当于他们十年的月钱,换算成人民币整整二十万元,炎朝的二十万绝对抵得上现代一百万,怎能不动心。

看着身后急速前行的官兵,任宁知道张文才逃过一劫,心里有些失落,如此继续下去苍木寨的老弱病残肯定坚持不了多久。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这个道理任宁懂,如今张文才他们已经到了衰退的程度,任宁绝对可以找准时机痛打落水狗。

只可惜他们也没好到哪去,若是胜利了皆大欢喜,而失败了将是一场屠杀,他不能拿这些女人、孩子的性命当做赌注。

从逃亡开始已经过了四个时辰,他们没喝过一口水,吃过一口干粮,更没休息过,年轻力壮的还好,老人跟孩子明显体力不支。

一些孩子饿的“哇哇”大哭,被女人们教训一番也就闭了嘴,任宁远远看着有些心痛,有些感动。

孩子是母亲心头的一块肉,谁人不心疼自己的孩子,这些没读过书的女人却能为了大义,让孩子忍受着痛苦。

这些孩子显然也是懂事的,且不说能控制住情绪,单单是走了这四个时辰,不知比那些娇生惯养,活在蜜罐里的孩子强多少倍。

“原地休息半个时辰。”任宁大概估量了一下敌人的速度,急忙吩咐道。

苍虎是个粗人没多少智谋,孟正初也背叛了苍木寨,一时间任宁成了主心骨,成了苍木寨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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