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生意不行,就赚了一百二。”

“你比我强,我还没开张。昨天有个顾客,五十块钱非要还到二十块,后悔没接。”

八月的天气有些燥热,中午十二点,兰台火车站东侧的天桥下,三个六十多岁的老头一边吹着小型电风扇,一边唠嗑。

三人都是中山装,外表沉稳,胡子微长,单看外表,颇有一副仙风道骨的姿态。此时三人坐在五块钱的军训小马扎上,每人面前摆着一张八卦图,旁边放着红签盒,麻衣神相这些。

从装备一眼看出,三人是撂地摆摊的风水卦师。

现在风水生意不好干,三人摆了一个星期,业绩加起来还没一千块,只是风水这块讲的就是玄学,要是运气好遇到大主顾,他们一个月的生活费就有了。

“咦,那人在干嘛?”三人闲唠,其中一人指向不远处。

三人右侧多了一个二十左右的青年。青年学生模样,拿着把大伞,背着个小背包。环顾四周后,自然而然的打开背包。

三人好奇青年的动作。只见青年将背包打开,从里面取出一个折叠凳。一小块方布铺在地上。

“卖充电宝的。”三人了然,兰台天桥人来人往,有不少小贩做生意。就算不是充电宝,也是钥匙链,墨镜一类了。

“不像……那是什么?”在这左思右想间,其中一人诧异。

其余两人抬头,只见青年将大伞打开,一个横幡竖起,上印随缘算卦四个大字。

将横幡挂好后,青年老僧入定的坐在那里。

三人:……这哪是充电宝,分明是同行,抢生意的!

兰台火车站人来人往,每天大概有3万左右的客流量,路过天桥的大概有10。这是一个大流量。三人观察了一会,没想到观察出一个同行。

“现在什么人都能算卦了。”最先开口的老头撇了撇嘴。

小老头名叫李长河,摆摊三四年了。他当年摆摊时,把麻衣神相,地理五决,风水地形勘测这些杂七杂八的书籍啃了个遍。顾客看相主要图个心理安慰,李长河懂点面相心理学,再加上长的像那么回事,生意一直是三人最好的。

李长河又观察了两眼。旁边青年二十出头,穿个白恤,牛仔裤,这个打扮,就算免费算卦也没人信了。

“对咱造成不了影响。”李长河收回目光,小伙子想赚钱,有这摆摊儿的功夫,还不如去路边多发两张传单呢。

“手相怎么收费?”时间在一点一滴中度过,五分钟后,一个三十左右的男子走到李长河面前。

“要测哪块?”李长河瞬间来了兴趣。面前男子豆豆鞋,黄毛,戴着个铜项链,眼神犹豫,一看就是有心事的打工族。

“姻缘……”男子犹犹豫豫。

“姻缘五十,送福运,事业。”

两人一问一答,最终青年掏了五十块钱,李长河极其专业的开始解答。

其他两个老头有些郁闷,这李长河长的面善,论起专业程度,还不如他们。唉,谁叫两人长得不好呢。

这看脸的时代。

今天天好,人流比昨天涨了三分之一。下午三点,李长河这边已经接了三单,其他两人各接一单。与之鲜明对比的,姜砚那边一单未开。

这再次印证了老话,算卦这行,行头门面最重要。

姜砚并不知李长河心中所想,此时,他津津有味的翻看着大姜风水术。可能是绑定系统的原因,以前晦涩无比的风水口诀无比顺畅。

“小伙子,本地人呀。”三点十五,李长河走到姜砚摊前。他决定给新邻居打声招呼。

“长陵县的。”姜砚抬头。他中午来的时候就注意到了李长河三人,只是同行是冤家,在不确定对方脾气前,姜砚没有贸然套近乎。

“长陵啊,我前几年去过。现在发现不错?”李长河自来熟,他是兰台本地人,长陵以前是有名的贫困乡,只是随着大猴山发展,才成了当地有名的风景山区。

两人算半个老乡了。

“年纪轻轻的,你怎么算卦了?”

简单的寒暄后,李长河问起了主要目的,他刚才观察了一下姜砚。姜砚气度好,看起来像办公楼里的白领,就算不是白领,也是正规大学毕业的,这怎么看都不像撂地摆摊的卦师。

他们好听点叫卦师。现实点,就是懂点心理学,赚点外快的老年群体而已。姜砚跟他们太不搭边了。

“家族传承。”姜砚简单解释,说系统什么的就太玄乎了,一切归于家族传承就行,严格意义来说,这确实是家族传承。

李长河:……

姜砚说得认真,李长河就有些无语了,这又不是拍电视剧的,哪有那么多家族传承呀。

两人又闲唠了一会,这时李长河有客户过来,李长河回去接客。

姜砚朝李长河的摊位看去,此时李长河摊前有一个三十左右,穿着黄裙子的女子。女子长相靓丽,在其旁边有一个五岁左右的小男孩。

小男孩比较皮,正滋滋的玩水枪。从衣着神情来看,两人应该是母子关系。姜砚收回目光。今天一单未开,他寻思着,明天是不是换身太极服比较好点……

“大哥哥,你这里能算卦吗?”姜砚在这左思右想着,只见小男孩一蹦一跳的走了过来。

姜砚抬头,黄裙女子正在解卦,并没注意小男孩的动作。

这宝妈心挺大的。

“能。”姜砚收回目光。随缘算卦的牌子还在后面摆着,当然能算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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