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不言给秦大贺添上了酒,他也举起了杯子说:“好了,都过去了。不打不相识嘛,你要不发飙我也就不会认识你。来,为我们大家重新认识对方干杯!”

四人干杯,秦大贺赶紧给四人把杯子满上。

“接着吃,”刘总说,“从现在开始不提这事了。”

大家吃了几口后,刘不言问张春风:“张律师,那个律师论坛现在还办着吧?”

“办着呢,”张春风回答,“大贺也去听过,他还和几个律师吵了一架呢!”

“啥?”刘不言瞪大了眼说,“怎么到那里也和人吵架?”

“还不是和他的那个‘潘金莲’有关,”张春风说,“他说律师们都是在空谈,只有他的‘潘金莲’梦才是有用的。”

刘不言大笑,他用筷子指着秦大贺说:“秦大贺你太有意思了!你怎么到哪都要提你的‘潘金莲’?现在全世界都知道您老人家的这个梦了!”

这时,郭良庸很严肃地说:“大家不要小瞧秦大贺的这个梦。我倒是认为,他的这个梦不一定无用!我所在的教育和科研领域,刘总的实业,张律师的法律之所以面临诸多困扰,是因为我们大家只知道熬药,但却缺了药引子。秦大贺要解决的,恰恰是最关键的问题。”

张春风很吃惊地说:“药引子?秦大贺竟然是个医生?我还以为他要当网红呢!”

“那是因为你不了解他;”郭良庸冷冷地说,“或许,连他自己都不了解自己呢!”

刘不言看着他们说话,听到郭良庸的这句话后,他转向秦大贺问:“大贺,你了解自己吗?”

秦大贺低头想了一会儿,说:“我也不知道是否了解自己。我只知道我有一个梦,这个梦以前并不太清晰,活动也不那么频繁,但近些年来,它越来越活跃,已经开始折磨起我来了,让我干什么事情都三心二意。我既为这个梦困扰,又离不开这个梦,它已经成了我的精神支柱,如果抛弃这个梦,我可能都无法活下去。”

刘不言若有所思地看着秦大贺一会儿,然后他转身问郭良庸和张春风:“我对秦大贺既觉得理解又觉得困惑。他到我们公司工作过短短的一段时间,他也试图把工作做好,也曾经有过在我们公司长留的打算,但是我和清泉对他的吸引力毕竟没有他的梦对他的吸引力大——或者他并不是因为什么所谓的‘梦’,而仅仅不想承担压力和责任,仅仅是懒散惯了,最终他还是弃我而去。我想帮他但又帮不了他,既然他一定要走,我也没法阻止。如果他是一个坚定的为梦想而奋斗的人,我一定会支持他,但我并没有看出他有多么坚定。那么,我想问一下郭教授和张律师,你们对他的信心有多少?你们会支持他吗?”

秦大贺低头不语。

郭良庸也没有立即回答刘不言的问题,他依旧冷冷地看着对面的秦大贺。

张春风说:“我不知道他能否成功。如果依我个人的理性来看他,我觉得他没多大希望;但是我又觉得上帝会站在他那一边,因为他在北京的运气奇好!对这个我一直很奇怪呢!”

郭良庸这时候也开口说话了:“张律师你说对了!有神在帮他,所以我们都不是他的对手。”

“什么上帝啊神的?”刘不言火了,“你们俩怎么神神叨叨的?我是想帮他,我不想看着他毁掉!你们知不知道,他虽然离了婚,但他还欠着外债,还要抚养孩子,还有下半生的路要走!郭教授是严总的爱人,严总虽然姓严,但她非常善良,她和我一样也想治病救人;张律师你是他的老朋友,难道你就不关心他?你们可能会说,噢,这个世界上需要帮助的人多了,你刘不言能帮得过来吗?我告诉你们:虽然我帮不了所有人,但我至少会帮清泉的人!秦大贺只是在清泉干过几个月,但是他也曾经想把自己的一腔热血奉献给清泉——我带着新招聘的厂长经理们到密云考察旅游项目,只有他一个人认真地思考了并且还进行了实地考察;在密云基地,他不惜得罪老员工和领导,不惜牺牲自己在清泉的前途,为密云的财务管理和经营也是尽了力;在经理大会上,虽然他出言不逊,但我能看出来他也是经过了认真的思考,也是为了对我和清泉负责。也许他是因为糊涂和自私,但我能够感受到他的真诚。我想留住他,想给他换个工作岗位,但都被他拒绝了。我知道他不属于我们清泉,但我也知道他离开清泉以后是多么危险!他走上了钢索,走钢索固然是危险的,但更危险的是走钢索的人没有信心!我觉得我们应该帮他,怎么帮他呢?——要么让他信心十足地走钢索,要么就干脆让他下来!”

听了刘不言的话,秦大贺羞愧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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