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芽气的发笑,把鸡蛋推回去“我还缺你这两个鸡蛋怎的,七小姐是女子,哪里容你们说见就见?”
两个士兵苦哈哈的哀求“我们就想问一问七小姐,她的生意能不能让我们入股。你看我们这几个,都是家无片瓦,没有亲人,留下单身一人,是侯爷江南女子多情,去了给我们娶媳妇,让我们尝尝有滋有味的生活,我们才去的。可都说江南富庶,那里的姑娘只怕更不愿嫁我们这种军户,若是能跟着七小姐赚几个彩礼钱,好歹还有一分希望。”
春芽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经他们一说,便心软了,回头去看林霜。
林霜原来想去南京后买几个丫鬟,让春芽与溜儿成亲后便提做管事娘子,帮她管着身边的人,看她这应对,实在是令人担忧。
她只得起身走出来,那两个士兵见他,就如见了财神爷般,眼睛立刻就亮了,客气的唤了声“七小姐”。
林霜微笑道“我那都是为了稳住绑匪现编的说法,实际我自己长在伯府的深宅大院里,门都很少出,从没接触过经商。而且现在还没到南京,我并不清楚那边的情况,若是有机会,真有赚钱的买卖,一定拉你们入股行吗?”
两个士兵对视一眼,一个道“我看七小姐你人不大,脑子却比我们开窍多了,不管做什么,必能做成功的,要不我们先把定金放你这里,不然在南京那个销金窟,这点碎银子一会就没了。”
林霜可不敢接,连忙推辞道“你们既想存钱娶老婆,自然是要自己约束自己。我要是拿了你们的钱,侯爷知道了一定会生气的,你们没见他生气把王豪拖出去了?”
士兵道“侯爷是为缴匪的事烦心,倒不是因为你。”
春芽好奇道“现在又有哪里闹匪患了吗?”
士兵道“还不是那个王姓妖童,号称是允文帝转世,搞得皇上疑神疑鬼,一定要把他背后的势力揪出来。”
“王姓妖童?他不是好多年前就死了吗?”
士兵无奈叹息“是生是死,只有侯爷和皇上知道,就算死了,总归有个来处吧。”
原来他们缴匪,是为了挖出藏在某处的允文帝一脉,这就难怪了。那王姓妖童,既然敢冒充允文帝转世,说不定真与允文帝有什么关系的。
林霜不过是好奇心作祟,并不想找死,遂不想再与他们讨论这个话题,微笑道“都是陈年旧事了,现在说起也没人再相信。”
士兵对她的说法不赞同“就怕还有经历过当年事情的老人在,”他问旁边的人“咱们侯爷出门前,不是还提审了一个什么书童吗?”
“是先帝的书童。”
林霜心里猛的一颤,差点控制不住表情,他们说的书童,应该是刑部监牢里关着的卓老头,关了他这么多年,长兴侯怎么突然想起他来?沈钰经常去见他,该不会出什么事吧?可她没法问,一问就容易引起他们的注意。
这俩士兵冒冒失失跑来找林霜的事很快便被长兴侯知道了,他发了一通火,勒令士兵只能在下层活动,不准上二层楼上来,不准跟林霜搭讪,林霜这边才算是清净下来。
没人聊天闹腾,林霜整日在甲板上看风景画画,长兴侯偶尔上来与她说说话,他这人看似二愣子似的,其实肚子里还是有些墨水的。像林霜手上这两本游记,他好多年前就已经看过,且记性还不错,每次林霜与他讨论,他几乎能一字不差的把文中的观点说出来,光这点,林霜就不如他。
他们这艘骚气的大船沿运河慢慢悠悠往南走,因为船体大,有时行至河道狭窄处,或者商贾辐辏,百货骈阗的大码头时,要等上大半天才能通过,晚上等待靠岸更是一种煎熬,好在大家都是闲人,并不急着赶路。
他们越往南行天气越暖和,河岸的风景一天一个样,沿途路过不少城市,长兴侯兴致好时会指挥停船靠岸,带她下船游玩,反正她年纪不大,不用刻意避嫌。亲眼见过这些城市,林霜才真正感受到太平盛世,国富民强的含义。运河旁边的这些城市,城内街市整齐,商业繁荣,热闹异常。河中舟船来往,岸上农商各行其事。且南方的春和北方的春截然不同,南方的城市与北方的城市又特点鲜明。
长兴侯是个会玩的主,年少时便是纨绔里他的头儿,领着比他大好多的越王,即当今皇上吃喝玩乐,招猫逗狗人见人厌,所以有他领着,林霜长这么大,头一次玩嗨了。
林霜自从上大船后,无聊时便会将所见景物画下来,一个多月积攒下来,四少爷也给她攒的上好宣纸全被用完了。
四月初,他们终于抵达了大胜关,南京城遥遥在望。大船沿河而下,行到江东门时寸步难行。这里有一个重要码头,是人员和物流集散的中心,商品辐凑,贸易发达,竹木油麻,蔽江而下,是沿江重镇。
林霜和长兴侯站在二楼的甲板上看着这熙熙攘攘的景象,倒还把持得住,他们身后的顾妈妈和春芽,还有楼下的士兵,看到壮阔江面上星罗密布的船只,个个像土包子似的怂了。他们以为自己从京城而来,已是见过大世面,谁知还没进城门,已被繁华深深震撼。
锦鲤小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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