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娘欣然应诺:“好的,没有问题。”

他等小赵和老板娘分头离开,就再也支持不住了,一屁股跌坐在一张椅子上,就连洗手的事儿都免了。

由于面馆没啥顾客了,他要的东西很快端上来了。

他口渴的厉害,等老板娘帮助启开瓶盖,他接过酒瓶,无需杯子,一仰脖就灌了一大口。瞬时间,一股清爽从嗓子一直滋润到心脾。

老板娘因为他算是一个老主顾,在没有别的顾客情况下,便询问起他发生啥状况了。

他清楚老板是一个热心人,正好心里有一肚子的苦水,于是一边狼吞虎咽地喝酒吃面,一边大体把自己过去的遭遇讲述一遍——

原来,就在一周之前,他骑着板车经过一条人车混杂的街道时,发现一个醉汉正跟一个女子在街道上争吵,看样子是两口子。他们虽然没有站着街道中央,但也波及了一定的范围,他只好把板车小心翼翼地绕过去,眼神不自觉瞥了那个男人一眼。结果,他的霉运就来了。那个醉汉指着他破口大骂。他毕竟也是一大把年龄的人了,岂能受这种窝囊气?把板车停好后,一跃从板车上跳下来,过去找那个醉汉理论:“你骂谁?”

那个醉汉正想找人撒泼,于是一场冲突不可避免了。当时他是可以搞定那个比自己小几岁的醉汉的,可他本人却有一个致命的弱点,就是打架时不敢下狠手,而对方却毫无顾忌,对他下的是死手。如果是一对一较量,他还是可以自保的。关键是那个跟醉汉争吵的女人趁机打了电话,招来了帮手。结果,他彻底惨了,不仅人被打伤,就连板车也被砸了。可悲催的结果是,虽然惊动了当地警方,并且把他送到了医院,可那个醉汉宁愿被拘留,也不肯出一分钱的医疗费。虽然他的伤不太重,额头上方被人家用板砖敲开一条不大不小的口子,但当时流了很多的血,人几乎都昏迷了,当需要亲人时,他不得不把在本地唯一的亲戚侄子的联系方式告诉院方。

在后面的事情,简直是无法用笔墨形容的,由于他的伤口更贴近头皮,并没有在面部,依据当时的鉴定,只能属于‘轻微伤’,这就意味着肇事方即便不出一分钱的医疗费,也不足以被判刑,人家在拘留所里呆了几天,就被放了出来,而他却为了这个伤,花光了刚刚积攒的一点钱(医院对于这样打仗斗殴的伤者治疗在收费上是毫不留情的),就连吃饭的‘饭碗’板车也被砸成了废铁。他住院期间,又被房东无情驱赶出来。根据他的侄子了解,那个房东和肇事的醉汉还有一点连带关系。他,于是就变成了现在的光景。

老板娘也是外地人,虽然跟他不是老乡,但同时天涯沦落人,惺惺相惜之情溢于言表。

“大哥,你现在连住的地方都没有了,下一步咋打算?”

他这时也把一大海碗的刀削面吃光了,精神也提振不少,这时显得很励志:“活人能被尿憋死吗?我既然不能拉活了,就找个地方打工吧。最好是找一个管吃管住的地方。”

老板娘打量一眼他满脸的沧桑,不禁为他担忧:“大哥,现在招工的都喜欢用年轻人,起码四十岁以下的。您的年龄已经有些偏大了。”

他心头一震,自己确实已经是一个爷爷辈的人了,眉宇间一片凄凉。

老板娘看出他的绝望,赶紧安抚道:“您别灰心,慢慢找一找,肯定能找到适合自己的工作。”

他心里一热:“谢谢您。我一定不会放弃的。”

当他最后结账时,老板娘为了可怜他,先是一摆手:“算了,先别给钱了,等挣到钱再说吧。”

他是一个自尊心很强的男人,无法接受人家的施舍,把一张百元钞票拍在桌子上。

“我又不是没钱,这顿饭钱,您一定得收下。”

老板娘一看他的性格很犟,只好拿起那张钞票。不过,在找钱的时候,还是悄悄为他减免了几块钱。

他一看人家只收十元钱,心里明白是咋回事,但此时恨不得把一分钱掰成两半的他来说,无法拒绝人家的好意。

“谢谢您。”他冲人家一副感激。

老板娘淡淡一笑:“大哥,您平时没少过来捧场,如今遇到了难处。我要是不收钱肯定让您的脸面过不去,只收个成本吧。再说了,咱们都是外地人,在这个背井离乡的地方不易,就应该相互照顾呀。”

他两眼一湿:“等我挣到钱,一定会补上。”

老板娘显得很关切:“您下一步有啥打算?”

他低头瞥一眼堆放在地的行李等物品:“我必须先找一个地方安顿下来,否则今晚要睡街头了。”

“您就背着这些东西找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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