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头不懂事而已,祖母何必和她置气。”符晓皱眉。
“祖母这外头日头这么大,不如我们还是先进去吧。”旁边的女子突然说道,还怯生生地看着符晓。
符晓多看了她一眼,以前一定没有见过,敌意从何而来?
“唉。”老夫人哀叹一声,“还是婵儿你心疼我这把老骨头。”
“院子已经准备好了,我带祖母过去。”符晓抢先一步走到前面。
“符晓!”老夫人突然怒喝出声,“还不快见见你妹妹符婵。”
符晓的声音也冷了下来,“长幼有序,我既是大房,又是长女,怎么着也轮不到我给她见礼吧!”她本来就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如果老夫人今天是想给她一个下马威就错了!
符晓毕竟是江湖历练过的,声势一出来,连老夫人都一时被震住,语塞说不出话来。
符婵先反应过来,立即柔柔弱弱地向符晓见礼,“婵儿见过大姐姐。”
符晓还不至于和她计较,“你既是我堂妹,就是符府的表小姐,大家都是一家人了,不必太过拘束,但是符府基本都礼数也要遵守。”
“婵儿可是我亲孙女,也是符府正儿八经的小姐!”老夫人不乐意了,言语里竟然是想把符婵抬到和符晓一般都地位。
“这里是京城符家,不是江临符家。”符晓沉声说道,“若是爹爹也把符婵当自己亲闺女,我自然也没有任何意见。”
符婵连忙给老夫人顺气,“婵儿一个乡下来的姑娘,能有这样的待遇已经是老天眷顾了。”
“婵儿……”老夫人老眼婆娑,握住她的手。
“我都没有贬低你的意思,你贬低自己做什么?”符晓是真的想不明白。
其实符婵就是装可怜习惯了,却没想到符晓说话这么直接。
“到了。”符晓懒得再看这一对亲祖孙。
符婵是她亲孙女,她符晓就不是了?反正也不是第一次知道了。
“你自己干了什么事情你自己心里清楚!可别带坏我冰清玉洁的婵儿!”老夫人恶狠狠地说道。
“碰!”符晓抽出银鞭,虚空一甩。“我还真是不知道我做了什么事情?”
符婵急声道:“大姐姐,我和祖母都知道你被坏人猥亵一定是有难言之隐的!”
“哈?”
猥亵谁?我吗?
“哼!要是有气性的女儿家,早就绞了头发做姑子去了!真是给我们符家丢脸!”老夫人恨恨道。
“空口无凭可是中伤。”符晓忍住心中戾气。
“空口无凭?!武状元看到的!”老夫人看着这不争气的孙女,要不是忌惮她和她那娘一样舞枪弄棍,她早就冲上去给她一耳刮子。
符晓反应了一下,武状元是谁。“白弈跟你说的?”
“街上都传开了,人人都这么说,还能有假。”老夫人瞪着她。
“那我带你们去见他本人,听他亲口说。”符晓叫人准备马车。
符婵看符晓胸有成竹的样子有些踌躇,老夫人却就觉得她是嘴硬,“走!看你到时候还有什么好说的!”
符晓在街上看到一队巡逻的卫军,直接拦住他们,“你们中郎将在哪?”
“郡主好!白大人在丰泰楼听说书呢,今天说的就是……”
“谢谢你!”符晓带着老夫人她们往丰泰楼去。
“就是郡主大战八里山三当家的故事。”士兵默默说完全部的话。
丰泰楼
“……话说在那杨小姐要被玷污的千钧一发之际,熹阳郡主及时赶到,银鞭一出,贼人吕东建立刻被吓得肝胆俱裂,色心消失得干干净净……这吕东建啊,是八里山匪徒的三当家,轻功那是十分得了得,靠那一手轻功,他也是干尽坏事,伤害了多少良家妇女啊!”
今天的丰泰楼座无虚席,白弈也坐在下面,听起自己目睹的故事津津有味,花生已经吃了大半碟了。唉,阿筠不去写话本真是可惜了。
“你胡说!”
事件的当事人不仅仅只有白弈在场,杨蔚君也带着丫鬟玲馨坐在下面,刚刚这一声就是玲馨喊的。
杨蔚君大感不妙,事实与说书人所言并无出入,若是双方对质,说不定真的会暴露她散布流言的事情,到时候不仅是遭人猥亵,恐怕还要背上一个心思恶毒的骂名。
玲馨信誓旦旦道:“明明就是熹阳郡主她自己遭奸人迫害,怎么把脏水泼到我们家小姐身上!”
杨蔚君悄悄离开位置,打算先回府从长计议,留在这里最后的结果可能只是自取其辱。
但玲馨这个时候偏偏还拉住她,“小姐,你告诉他们是不是。”
这一下子杨蔚君就立刻成为了人群中的焦点,她的脸庞渐渐变红,“当时的情况太过紧急,我一时也记不太清楚了。”
玲馨猜她是不好意思,语气反而更加硬气,“反正事实白弈白大人是知道的,我们家小姐一定是无辜的。”
杨蔚君手心全是汗,她曾经试图找到白弈希望他可以帮助自己圆谎,但是白弈住在竹里馆,她完全没有任何机会见到他。
底下的百姓议论纷纷,怎么这故事听得好好的,现在原本的受害人说救人的人才是受害人。
说书人就不乐意了,这女人是来砸他的招牌啊,他不怒反笑,“巧了,这故事就是白大人告诉我的!”
“怎么可能?!”玲馨终于也察觉出不对劲了,连忙对杨蔚君投向求助的目光。
杨蔚君避开她的目光,“玲馨,算了,我有点累了,我们回去吧。”
白弈觉得自己不能继续嗑瓜子听故事了,或许墨霜筠就是因为预料到了这种情况,才让他坐在这里。
竹里馆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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