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生说教时候的表情非常郑重诚恳,白衣女子满脸受教的点了点头,把那副半成品卷轴和材料清单仔细的收拾了起来,还恭恭敬敬的让几十个法师武士,将王生送到了不远处一座单独的小楼里住了下来。

这栋小楼布置的十分典雅,床榻上铺的都是顶级的丝绵绸缎,王生已经有好几个月没看见床铺了,只觉得眼前的这些东西都是那样的亲切,他一下扑了上去,转眼间便呼呼大睡起来。

王生这一觉足足睡了七八个时辰,直到第二天晌午才慢慢醒来。门外一直监守的十几名魔法师,见到屋里有了动静,就让侍女搬来一大桶洗澡水,还送来了酒肉食物和一套新衣。

王生暂时骗过了白衣女子,解除了生命之危,便又打起了幻纹蜃珠的主意,既然已经住进了陈宅,无论是骗是偷,没理由空着手离开。如此既来之则安之,他便塌下心来水来搓澡,饭来张口,先混上两顿温饱再说。

过了三天之后,有两名魔法师敲门走进屋来,捧了拿了一顶黑皮帽子,和一副画满了阵法的卷轴,说是大小姐请他施展一次飞轮风暴。王生知道这是白衣女子对它起了疑心,他也没有推辞,戴上帽子就打出了十几枚小月牙。

要说陈家的这种卷轴到也真是神奇,一道光芒闪烁之后,就把那些飞轮风暴全都吸了进去,在卷轴中间的圆形图案里,印上了几道扭曲的线条。周围的法师护卫,见到王生放出的招数如此犀利,全都露出了羡慕的表情,说话的态度也温柔了不少。

既然演戏要演个全套,王生放下这副卷轴,又做了一套简单的圆规角尺,重新画了一幅杜撰的飞腾之术。画好之后,他捧起卷轴就开始浑身哆嗦,还大声喊叫着:“谁有魔晶石,赶紧拿一颗来,这种垃圾材料,果然承受不住我族秘法。”

王生演的十分真实,还暗中挤出了一点火系魔力,把卷轴的边角烤出了一股青烟。

果然和他猜想的一样,这副卷轴刚一冒烟,屋里屋外的人全都慌乱了起来,只听见门口一个清脆的声音说道:“快把这个送进去!”紧接着就有一个宫装侍女,快步跑来递上了一块风系魔晶石。

王生拿着魔晶石胡乱在卷轴上蹭了几下,然后一把推开众人,就跑到了门外。他抽风似得在院子里转了几圈,用火系魔力把卷轴彻底烧毁,然后催动大敦穴的风系魔力,蹭的一声就跳起了五六丈高。

他身在半空之中,装出一副慌乱的样子,四肢乱挥乱摇,一下子抓到了身旁的一株梧桐树,便死死的抱住不肯下来,还指着地面上冒烟的卷轴,不住地破口大骂。

地面上那些已经看呆的魔法师们,都对自家的封灵神刺很有信心,实在想不到有人被封住灵台,还能够施展魔法,全都认定了这就是那副魔法卷轴的功劳。

他们亲眼见识了飞腾阵法的神奇之后,便把王生看做了阵法高人,一个个忙不迭的,搬梯子上树把他救了下来,然后恭恭敬敬的送回了屋子里面,又端上了一桌上好的酒菜让他消气。

转过天来王生刚刚睡醒,就有三名青年侍女,端来了一罐不知道是什么材料熬成的补品,还把一副手卷放在桌上。

这副手卷有七八页厚,封皮上用十分娟秀的字体写着飞腾之术研究笔记,下边还有一行小字东海陈青娥。

原来这姑娘叫做陈青娥呀,没想到自己随口一说,她还真就交了一份作业上来。王生极力控制自己的表情,尽量不让自己笑出声来,然后用老师判作业的表情,单手翻开手卷看了两眼,随手抄起旁边的毛笔,画了几个叉叉,还在最后一页上写了几个大字。

“飞腾秘术,重意不重阵,下笔当存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之胸襟气魄。”最后还大大方方的写上了自己的名字王生。

之后的十几天时间,王生老老实实的在这间屋子里,一丝反抗逃跑的样子也没有露出来,平时除了添饭、加肉之外,多余的话一句都不说。

那些监管他的魔法师们,见他老老实实的没有任何异动,便逐渐懈怠了起来。王生摸清了他们的换班规律后,便趁着一个月色阴沉的夜晚,找了一块黑布蒙在脸上,爬到屋顶上方远远地跳了出去。

他盘算着程明珠办事还算妥当,那桶红月泉水估计已经灌倒老天鹅的嘴里了。既然他没了后顾之忧,又可以随时离开这里,便想先在陈家四处碰碰运气再说。这可是自己同幻纹蜃珠距离最近的一次了,要是连味儿都没闻着就走,可是大大的罪过。

陈家人久居东海口势力极大,光这所宅子就占了两三百亩的地面,都快赶上半个故宫了。王生又不敢快速奔跑,只能利用轻身功夫,如狸猫般四处潜行,转了一夜也只是搜完了东南一角,连个幻彩蜃珠的影子也没能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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