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在他眼里,她竟然是个自我感觉这么良好的人?

敢和他闹脾气。

南栀强自压下涌到喉咙口的那阵干呕和不适,语气平静的陈述事实,“是你叫我吃东西的。”

她现在吃了,他有什么好不高兴的?

“我叫你吃的是这个?”顾非寒盯着她不痛不痒的模样,心里蓦地烧起一股无名火。

南栀垂眸,“我喜欢吃这个。”

高漫秋熬的粥是难以下咽,但至少不是罗湘湘吃剩下的。

“喜欢?”

像是一记重拳砸进棉花,顾非寒生生被她气笑,然而他脸上温度却丝毫没有回暖,“那你就好好吃个够!”

碰!

不久前从她手里抢走的碗被他重重的摆在沙发边的茶几上,风卷残云的怒火烧到床头柜上,挺大一阵动静,护工敲门进来的时候,恰好瞧见顾非寒将床头柜上的早餐尽数扫进垃圾篓。

病房里氛围很不对。

年轻的小两口明显是在闹矛盾,男人气场过分强大,护工也不敢多说什么,只是按照南栀的吩咐开始更换床单。

只有什么都听不到的安安全然未觉大人间的古怪不睦,她蔫蔫趴在顾非寒肩头,任由他带着去阳台上透气。

沙发上,南栀重新拿起那只小碗,眉眼低垂,强逼着自己将没有任何味道的白粥往喉咙里咽。

护工将床单换好出去的时候,南栀刚好将一碗粥吃完。

很不好的感觉,前不久被她强行压下的那阵干呕始终蠢蠢欲动,她看一眼阳台方向,见那人背对自己,在那声干呕再次冲出喉咙之前,她拿着脏掉的碗筷起身出去。

病房里有独立的卫生间,但是保险起见,南栀并没有用。

走廊尽头。

南栀一脚迈进公共卫生间,连手里碗筷也没来得及放下,便趴在水池上呕吐起来。

和安安一样,吃进去的东西几乎是连本带利的往外吐。

可安安是因为生病,而她……

“南栀,你又怀孕了?”

南栀捧一捧冷水,将脸埋进去,等她听见声音下意识抬头时便在面前的半身镜里看见了她不大想见的人。

南栀眼中本能的错愕来不及收起,却也只能强装镇定,“大嫂,你怎么在这里?”

“我得过水痘不怕传染,所以还是过来看看安安。”

罗湘湘拄着拐杖,额上缠着纱布,嘴角有块青紫,但她身上非但没有一丝狼狈,反而还有种病娇的柔弱感。

“那么你呢?”两人隔着那面溅了几滴水滴的半身镜,再开口,罗湘湘眼中透着一丝咄咄逼人的凌厉,“南栀,你为什么一个人在这里?”

“既然是来看安安,大嫂来卫生间干什么?”南栀将碗筷冲洗干净,关上水龙头,这才转过身。

“当然是跟着你来的。”罗湘湘一脸理所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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