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北在家待的时间并不多,虽然在这里住了几年,可跟周围的邻居并不熟悉,邻居们对他也是知之甚少,加上刁云茹长辈的身份,几乎所有人都相信她所说的内容,看向项北的眼神里满是厌恶。
“你胡说!”
项兰醒来之后没见到哥哥,好不容易挤出人群,听到的却是刚才那一番言论。
怒火充满了她的胸膛,当下也顾不上长幼尊卑,对着刁云茹就冲了过去。
“小兰!”项北一把将妹妹拦住,刁云茹身旁站了不少仆人,他怕妹妹上去会吃亏。
“哥,事情根本不是她说的那样,当年义父受伤缘由我不知道,可事后你有多痛苦没有人比我更清楚。”
她用手指着刁云茹:“当年就是你侵占了义父给我们的宅子,把我们从韩家赶了出来。哥哥不愿与你计较,特意选了这栋没人住的小院,就这,当初你还收了我哥哥50两银子。”
“这些年,哥哥每次打猎回来,最好的猎物都亲自送到府上,这些年来,你韩家何时少过野味?”
“哥哥上门要探望义父,每次都被你用各种理由拒之门外,现在又来说我哥不孝?你怎么说的出口?”
“之前我哥哥重伤垂死,昏迷了一周,你们可曾派人来过?给我哥治病的钱还是我向别人借的。这屋子里一针一线都是我哥自己赚来的,和你们一点关系都没有。”
项兰哭着看向围观的人群:
“汪婆婆,那年大雨,你家屋顶塌了,还是我哥帮你修好的;李大娘,上次你儿子摔断腿,也是我哥去山里采的草药。我哥的为人你们都清楚,你们倒是说两句啊!”
项兰越说越急,到最后嗓子都喊哑了,只剩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
而被她点到的那几位,此刻都低着头,眼神飘忽,不敢说话。
只有汪婆婆,眉头紧皱,双拳握紧,正要往前迈步时,手腕却被人拉住了。她回头一看,拉住她的正是那位李大娘。
李大娘见汪婆婆看来,面露苦色,轻轻摇头。李大娘这一拉,把汪婆婆刚才积攒的勇气也拉跑了,其他不明真相的群众一时间也不知道该相信谁,现场陷入诡异的安静。
“好一个牙尖嘴利的小丫头。”还是刁云茹打破了沉默,她不满的瞟了一眼汪婆婆,不屑道:“小小年纪就学会收买人心了?以为用一点小恩小惠就能掩盖你们丑恶的嘴脸?”
她转身面向人群,高声说道:“诸位父老乡亲,我,刁云茹,按照辈分,项北他们要叫我一声二婶,可从刚才这番话里,你可见到他们对我有一丝一毫的尊敬?不敬长辈,颠倒是非,果然是有娘生,没娘教的野种。今天,我就替我大哥,将你们两个逐出韩家,从此以后你们不在是我韩家的人了。”
“说得好,这种人就应该让他们自身自灭。”
“原来是野外捡来的野种,怪不得这么没教养。”
“看他们这幅模样,就知道他们爸娘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人群中有几个人叫的特别响,项北注意到,现在说话的这些人,就是之前嘲讽他们的人,只不过他们在不停变换位置,以此引导、迷惑众人。
“不许你说我娘。”虽然记忆中从未有过母亲的身影,可项兰一直把她当做自己心中最美好的角落,猛然间听到这些污言秽语,小丫头哪受得了这些刺激,一下子气晕了过去。
项北一直没有说话,他看出来了,今天刁云茹就不是来讲道理的,她要做的就是把项北塑造成一个狼子野心,恩将仇报的恶人。
事实真相不重要,谁对谁错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人们又多了一段茶余饭后的谈资,而且情节足够劲爆,这才是这一群围观群众最在意的事。
可项北不在乎。
他本来就是孤儿,见惯了人情冷暖,心中对父母的期盼早就在一次次的失望中消磨殆尽了;而这个世界的“项北”对于被父母抛弃一直耿耿于怀,自然也谈不上有多少感情。
对于韩家,项北本身就没有多少感情,整个韩家对他好的只有义父韩高义和姑姑韩高淑,其他人一直没把他当自家人看,趁机脱离了也好,至少落个自由自在。
可看到小丫头被气晕了过去,项北觉得自己必须得做点什么。
两世记忆,只有小丫头能算得上是他真正的亲人。刁云茹把小丫头气晕了,这比杀了项北还让他难受。
如果今天不把这口气出了,自己觉醒又有什么意义?成为念师,不就是想让小丫头过上好日子吗?
气不顺,则意不畅;意不畅,则神不明;神不明,则念不通。
对念师而言,念头不通,轻则修为倒退,重则走火入魔,头脑炸裂而死。
这是关于生死存亡的事情!
项北虽然不明白这个道理,可他现在浑身涨得难受,如果不把胸中的怒气倾泻出去,恐怕他真的会自爆而亡。
“小兰怎么了?”姚远匆匆赶到,前面小兰跳车的时候马受惊了,他安抚好马之后,见到的就是晕倒的项兰,而且项北的状态也有些不对。
“没事,替我照顾一下小兰,我很快回来。”
项北将妹妹交给姚远,缓缓走到刁云茹面前。
“你……你想做什么?”
此时项北的眼睛因为愤怒血红一片,念力不断从脑核中流出,全身气息暴涨,犹如恶鬼一般。
“项北,你要冷静,在怎么说她也是你的长辈,你不能对她出手。”
姚远见项北一副要吃人的模样站在刁云茹面前,一只手臂高高举起,急忙高声劝阻。
由于姚远的一句话,项北挥出的手臂硬生生在半空中转了个弯,一巴掌打在站在一旁的韩明康脸上,后者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肿了起来,在原地转了三圈才倒在地上。
“真TM爽!”
项北长舒一口气,咧嘴一笑,邪气滔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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