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总算画了个句号,对邮政网运干线的同志来讲,忙完春节前才算一年的完结。对王丹平而言,这个句号虽不够圆满,但歪歪扭扭也总还是兜了回来。调回市局这段时间,经历了不少事情,认识了不少人,有成绩也有遗憾。
第二,是除夕,王丹平起了个大早,简单收拾行装,准备打道回府。走之前给家里打了个电话,问问需要带啥。母亲家里该准备的都准备了,人回来就好。
刘灵灵也收拾完毕,约王丹平去商场逛逛,一年到头了,总得买点啥吧。
大部分商铺都关门了,街道也瞬间空了,车少、人更少,两人走在空荡荡的大街上,心情很复杂。王丹平有些失落。
刘灵灵给母亲买了件带绒的外套,给继父买了一双棉靴,给马伯伯买了一双皮手套,给宋老买了一条围巾。
“走吧。”买完这一切,刘灵灵。
“给你也买一件吧,过年了嘛,总要穿新衣服的。”王丹平。
两人便继续转。过完春节该上春装了,临到三十,衣服反倒特别便宜。刘灵灵就给自己选了一件米黄色长款外套,折扣下来才四百多元。
刘灵灵本就是衣服架子,外套上身了特别好看,也衬肤色,便决定拿下,是王丹平付的款,记忆中,这好像是他第一次给刘灵灵买衣服。
“你不给家里买点啥吗?”刘灵灵问。
“前些给父母买了衣服,已经装箱了,其他的没啥可买的。”
“我给你买一套西装吧,你个子高,穿西装好看。”
“不了,西装我单位发的还有新的,等开春换装了再买吧。咱走吧,家里都等着回去吃团年饭呢。”在王丹平老家,团年饭都是除夕当的中午吃,一家接着一家转着吃,一直吃到晚上。
刘灵灵便不再坚持,她抽空去了宋老那里,把围巾送过去,顺道给宋老辞年。
宋老的院没怎么布置,只是贴了春联,挂了红灯笼,若大的院子冷冷清清。见刘灵灵过来,宋老很开心,招呼着要留她吃完午饭再走。刘灵灵婉拒了,她也得早点回家团年。宋老便转身回屋,拿了一个早早备好的红包塞给了刘灵灵,鼓鼓囊囊,沉甸甸的,分量不轻。
“使不得,宋老。使不得。”刘灵灵连连推辞。
“有什么使不得,没给你买新衣服,你拿着自己买。这是长辈发给晚辈的,不接就是不敬。”宋老板着脸吓唬刘灵灵。
刘灵灵不好再推辞,接过红包,心装进挎包里,扑进宋老怀里,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宋老,我走了。你要好好的,年后我再来看你。”
“去吧,去吧。有丹青陪我,没事的。”宋老爱怜地拍了拍刘灵灵的肩膀,眼眶湿润。这是老者的悲哀,越是热闹的节日,越发寂寞孤单。
刘灵灵鼻子发酸,扭头跌跌撞撞地走了,生怕眼泪不争气地流下来。
回到凉水镇,刘灵灵直接去了监测站看望老马。老马无处可去,就在监测站过年了。虽然都是一个人,相比之下,老马这里比宋老的院子更有过年的气氛,老马自己写的春联、福字,自己糊的大红灯笼,买了鞭炮、礼花,还买了花花绿绿的糖果。院子里码了高高一垛柴火,等着再晚点的时候点燃,这堆柴火一直要烧到正月十五。三十夜的火,十五夜的灯,新的一年旺与不旺,全看这堆柴火烧得旺不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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