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换了男装,夕张竟早就备好各种用具。趁守城官兵不备,带着扬灵十分顺利缒出了姑臧城。两人弄来两匹骏马,一路风餐露宿来至龙方时,已是十数日之后。
夕张竟好似对这城十分熟悉。
“夕张,你此前来过龙方?”
“公主,奴婢此前有亲戚住在这城中,小时来往过几回。”
“哦”扬灵总觉得这夕张有些奇怪,但又说不出来怪在哪里。不过如今她没太大工夫去管这个事情,心中只想赶紧找到弃,看看他究竟怎么样了。
“公主还从未来过龙方吧?”
“嗯!”
“这龙方有一家医馆,大大有名,叫做一筐蛋!公主,不如我们过去瞧瞧,说不定苍灵卫便在那处。”
“一家医馆,缘何叫这个名字?”
“呵呵,公主有所不知。这医馆乃是龙方老单于拨银资助,专替那些平民百姓诊病的。坐馆的医者医术高明,虽是医官,诊金却极低。甚至那些无钱诊病的贫寒人家,提着一筐鸡蛋过来便将病看了。久而久之,人们便将它称为一筐蛋。那些龙方的皇亲显贵,但有了什么疑难杂症,宫中看不好的,也愿意来这里。”
“原来却是一段佳话。”扬灵连连点头,“龙方单于我倒是见过,乃是大英雄!胸怀度量,世人难及。”
说话间,不觉已经来到木娅的医馆。
医馆坐落在城东一隅,虽然来往的皆是平民,却并不显得粗陋。一处院落,中间正房乃是诊室。两旁一圈白墙青瓦平房,房前植满各色花草,十分清幽整洁。
“看来这馆中的医者,非但医术高明,为人还极雅致。”扬灵心说。
来至馆中,夕张连忙上去打听:“请问这里可有一名自苍蘼战场上受伤、被送来医治的少年?”“两位是”木娅正在馆中为病人抓药,听见有人问起弃,来至柜前。
“这莫非便是夕张口中那位医者?竟是这么个妙龄女子”第一眼见到木娅,扬灵十分吃惊,忍不住多打量了两眼,心中突然泛起一种奇特感觉。
“我们自苍蘼来,乃是他的故交。”夕张四处看看,“若他在你馆中,你便叫他出来,只说故人夕张要见他。”
木娅还未说话,一名中年道士自房内行出,只盯着夕张上下看。
这么被人看来看去,自然十分尴尬。夕张正要发火,与道士四目一对,却立时收回目光:“哎呀,你这医馆中怎么还跑出来个道士?莫非也是来看病的?”
“我没病,只怕有病的人是你!”道士发出的竟是女声。
夕张与身后的扬灵俱吃了一惊,夕张仰头问道:“这道士说话都这样了,疯疯癫癫的,还说自己没病?”
“你的气息我很熟悉,你究竟是谁?”
“道长,她们两个是从苍蘼过来寻找弃哥哥的。”
“弃哥哥?”扬灵听那女子口中吐出这三个字,竟有些晕眩。
“对对对,我们找的正是他。”扬灵冲到三人面前,“他如今可还好?人在何处?”
“这位姐姐,你不要着急!”见她如此激动,木娅赶紧安慰她,“弃哥哥如今已经好了,只今日却不在馆中。两位若有闲暇,可以入来等一等他。”
木娅看看时辰:“他们应该也快要回来了。”
这日天气晴好,一早呼延烈便来医馆寻弃。
“原说是一两日,孰知一等便是这许久,只将我耗在此处,闷死我了。”
呼延烈伤好之后,除了往来医馆,便是去摆弄他的那些机括,只想着能再上前线,将当日所受欺辱尽还给蹇横。天天去磨母亲兰氏,兰氏却得了呼延犽牙的吩咐,只不松口。
“弃兄弟,今日天气大好,不如我们去城外岱山散散心吧!”
弃见他终日神色暗沉,有心要帮他。于是问道:“这岱山可远?山中可有野物?”
“哎呀,为何我未曾想到?”呼延烈听闻此言,兴致大涨:“弃兄弟莫非是想同我一起行猎?好啊!岱山乃是凌山余脉,离城不过十数里路程,却林木幽深、十分险峻,山中野物亦是甚多。如今木叶摇落,野物也贴上了秋膘,正是行猎的好时机。”
寻常猎刀、弓箭,医馆内皆有,乃是木尔陀生前所用。
两人备好用具,正准备出门,两名兵士上前向呼延烈行礼:“二殿下,阏氏有吩咐,这几日请您不要出门。”
“为何?”呼延烈十分不痛快,“我又不是三岁孩儿,她什么都要管?苍蘼不让我去,现在连出个城都不行了?你们给我让开!”
“驾!”一打马,撞开那人,冲了出去。
弃连忙下马,将那兵士扶起。正好木娅看见,叫药童将他搀进馆内,所幸并未受伤。
“二殿下近日心情郁闷,你休要怪他!”弃好生安慰了一番那兵士,又回身同木娅说:“木娅,我与二殿下今日去岱山行猎,天黑之前一定回来。”
出门上马,急急追了上去。
出了城又沿着向东大道行了一二里地,远远看见一个人影,在那儿信马由缰慢慢走,正是呼延烈。弃追上他,与他并驾齐驱。
“阿烈,阏氏也是为你好,你莫要生气才是。弃自小没有爹娘,你不知道弃有多羡慕你”弃所说的俱是肺腑之言,呼延烈为之感染,有些羞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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