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九重皱了皱眉,没曾想,他这一觉就睡到了第二天!
眼看着胡妈的精神明显是十分不好,赵九重忙道:“胡妈,你先回去休息,我没事儿。”
“当真没事儿?”胡妈终究是不放心的,毕竟赵九重浑身的冷汗,只怕他生了病。
赵九重笑着点头:“没事儿,就是做了个噩梦,你快回房休息吧,我喝了姜汤就好了。”
见赵九重如此笃定,胡妈再是不放心,终也不好再耽搁下去。
“那你好好休息,有事儿再叫我。”
赵九重点头。
胡妈又叮嘱了他一定要喝姜茶,这才往外头走去。
待门一关上,赵九重赶忙从床上翻坐了起来,朝着案桌边上走去。
孙洪德修大坝是在他调任的头两年,那些账目中,明显记载了不少沙土的用量,若是当真如同在账目中一般,那大坝也不至于如此不堪一击 才是。
除非,有人偷工减料,存心在这大坝上做文章,想将朝廷补给下的眼前,私吞到自己的口袋里?
真是糊涂!如今没有涨大水,堤坝也只是勉强能用,往后若是涨了大水,大坝一决堤,那千钧一发的气势,也不知道会死伤多少人!
想起种种,赵九重心中越发不安,赶忙写了一封书信,准备天一亮,就上奏给朝廷。
至于大坝,恐怕是等不到朝廷的批准了,他得擅自做主,将大坝重新修缮一道了。
说干就干,隔日天一亮,赵九重就将筹建书院的钱财全部拿了出来,又给众衙役吩咐了下去。
买材料的买材料,请匠人的情匠人,直忙到晌午方才休息片刻。
赵九重遣了众人各自回家吃饭,自个儿则往府衙走。
刚从杂货店经过,忽见前方女子的背影像极了林香草。
这些时日,他梦魇缠身,有那么一瞬间,竟是忘了自家林仵作是个男的!
几乎是下意识的,她快步上前,朝着对方喊了一声:“你的银子不要了?”
女子听了声音,回头恼怒的看向了赵九重。
原本她早就感觉到背后有人在跟着她的,正想发火,没想到,却对上了一张俊俏无双的脸庞。
“公子,你有什么事儿吗?”女子恼怒之色退下,取而代之是满脸的娇羞。
赵九重没想到回过头来的竟是一张陌生的脸孔,连忙摆了摆手,只道:“认错人了。”
女子面上一阵失落,正想跟这个少年才俊的公子再攀谈攀谈,没想到,赵九重竟头也不回的走了。
“唉!”女子想喊住她,赵九重此时已经走远了,气的女子恼怒的跺了跺脚,脸上愤怒异常。
“月娇,还愣在那里干什么,赶紧过来帮娘提东西。” 林红英抱着大红绸缎从布坊出来,朝着愣在一旁的女子喊了一声。
诚然,那女子不是别人,正是林红英的女儿,李月娇了。
林红英喊了李月娇两声,也没见着什么反应,忍不住往她那边走去,边走,边埋怨道:“月娇,娘提了这么多东西,你怎么也不知道来搭把手。这可都是娘给你准备的嫁妆,你以后到了夫家的脸面啊。”
李月娇听了这话,脸上顿时涌现了无数的嫌弃之色。
“还说呢,娘,咱们不是说好了,要嫁人,也得找个妥帖的人嫁吗,你看看你给我找的什么人,说出来都丢人。”
林红英明显没有想到女儿竟有这么大的怨气,忍不住道:“怎么丢人了,当时你不是还很满意吗,这就算是往外头说,我林红英的女儿月娇要嫁的人,好歹也是领县的富户,往后可是要过好日子的,多少人羡慕你。”
李月娇不耐烦了,多少有些听不下去了。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以前就想着他家是个土财主,现在仔细一想,土财主又怎么样,还不是个瘸子。”
林红英听了,连忙打断了她的话:“这是什么话,什么叫瘸子不瘸子的,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他是个瘸子。你就好好的当你的少奶奶,瞎操心这么多干什么,这福气还在后头呢。”
李月娇想想赵九重那张脸,忍不住问了一句:“娘,咱们县里,就没有年纪与我合适,条件又好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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