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里长,发生了什么事儿?”林香草心里跟个明镜一样敞亮,可面上却没表现出来。
“杨里长,你看看,瞧她那不知悔改的样子,骗人就算了,居然还把自己打扮的不男不女的,混到衙门里当仵作!”
林红英这话刚刚说完,人群后,又传来了陈婆子的嘲讽声:“呵她林香草有什么能耐,我这个阿婆能不知道。”
众人回头朝着陈婆子看去,有人笑着说了一句:“这不是香玉奶奶吗?”
陈婆子哪儿不知道那人的意思,顿时没好气的吼了一句:“管你屁事儿!”
说到底,他们林家和杨家是不对付,可这些人也别想再寻着这机会看笑话!
林红英见状,朝着陈婆子使了一个眼色,早让她不要来了,谁知道,她娘就会添乱!
“大家伙儿都听好了,离这林香草远一点,指不定哪天就被她连累着蹲大牢了。”尖着嗓门,林红英朝着人群里喊了一声,顿时,就将众人的目光又吸引了回来。
“杨里长,我姨母她?”林香草满脸无辜样,心里却一点儿都不担心。
毕竟,林红英在赵九重那里都没有闹起幺蛾子来,在林家村就更是闹不起了。
“香草,你,你真的是咱们村,新来的仵作?”杨里长几乎是颤着嗓音问出来的。
林香草见他满脸的不敢置信,也不知道他心里怎么想的,到了这时候,更是没有隐瞒的意思,索性是大大方方的点了点头。
林红英压根就没有想到林香草居然还敢承认,一时之间,竟忘了说话。
待她回神后,她立马是朝着杨里长道:“杨里长,我没有骗你吧,这林香草简直是太不知廉耻了,一个女儿家,整日穿着男装,竟还当起了下作的仵作。”
“仵作怎么就下作了?”人群外,传来了一道怒吼声,不是别人,竟是林有田,她那老老实实的二舅舅!
“有田,你来干什么。” 林红英整张脸都拉了下来,一旁的陈婆子赶忙过来呵斥林有田:“林有田,你说的什么话!”
“娘,你不懂。”林有田向来不敢违抗陈婆子,如今,见众人来者不善,不免焦急。
“你们住在村里,不知道情况!这新来的赵大人断案如神,那也少不得下面人的帮忙。说白了,就靠着咱们家香草,我若是你们,就该好好的拉好关系,指不定,往后还得靠着香草。”
林有田一口气喊了出来,林香草也怔住了,实在是没有想到,在这种情况下,林有田会站出来帮她说话。
“你,你这是护的哪门子的犊子,她林香草跟你林有田有什么关系?”林红英哽了半天,也没把这口气咽下去。
陈婆子见状,赶忙拉着林有田要走。
林红英趁势,又朝着大伙儿喊话:“千百年来,仵作都是下作的东西,整日跟尸体打交道,往后一家子都要沾上不吉利的东西!”
她这大嗓门刚刚落下,一旁,惊住的杨里长总算是回神过来了:“你已经嫁人了,香草也已经跟林家脱离关系了,人家小山都不介意香草做什么,你一个外人,介意什么。”
“我,我!”林红英哽住了,压根就没有想到杨里长到了这个时候还会偏帮林香草。
那可是仵作,这世上最低贱的行业!
“红英,没事儿就回去吧,香草没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对,你既是到衙门里去过了,那就说明赵大人并无怪罪的意思,我们就更不该说些什么了。”杨里长叹了一口气,这就想遣散大伙儿。
“杨里长!”林红英彻底恼了:“你该不会真的跟林山花有什么见不得光的关系吧?瞧着,林山花生了这么一个让祖上蒙羞的贱丫头,你竟也跟着偏帮!”
陈婆子正跩这林有田,此时也待住了。
“林红英,说什么呢,山花再不对,也是你二姐!”林有田愤懑的吼了一句。
人群中,王月娥也附和道:“可不是,你咋能这么说话,死者为大,注意点口德。”
林二水赶忙捂住王月娥的嘴,心里暗道,可不能让这小姑奶奶得罪了他四姐。
可他堵的住王月娥的嘴,却堵不住周遭看客的嘴。
很快,又听见有人附和道:“是啊 ,是啊, 香草还是你侄女儿呢。”
“我看她就是不安好心,赶紧滚!”
听着四面八方传来的叫骂声,林红英终于站不住脚了。
左右看了一阵,指着众人的手也开始哆嗦起来了:“你,你们!”
回头看了林香草半响,林红英终是不甘不愿的瞪着一双凶神恶煞的倒三角眼走了。
待林红英一走,里长颇为感慨:“香草,你总算是长大了。”
林香草哭笑不得,原本还以为林红英这么一闹,势必,又得把自己搅进是非的旋涡当中
谁知道,林红英对付她不成,反倒讨了一堆骂!
特别是她那二舅舅,他竟也帮她说话了!兴许,是因着二舅母的缘故吧!
林香草往人群里找了林有田一番,此时才发现,林有田早没了踪影,不用想,也知道是被陈婆子给拉回去问罪了。
送走了邻里,林香草和杏花又忙活了一个下午,直到天黑,还有一大半竹笋没处理。
阮氏凉拌了竹笋,又熬了清粥,李长朔也回来了。
杏花好些时日没见着李长朔回来的这么早,脸上满是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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