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晚膳之后,大公子及二公子曾一同看望过三公子。因三公子态度不佳,喝令两人滚开,大公子与二公子并未入院便自行离去。”

“大公子回院后,在书房翻阅《吴书》至亥时二刻(21:30),于亥时三刻(21:45)进屋就寝。”

“二公子回院后,独自练习武艺至亥时一刻(21:15),于亥时二刻(21:30)进屋就寝。”

“子时三刻(23:45)、丑时二刻(1:30),小人两次到三位公子院中查房,当时三位公子皆在熟睡,未发现任何异常之处。”

……

“经仵作判断,寅时(3:00-5:00)左右,三公子遭利刃割喉身亡,尸体无中毒迹象。”

“依据伤口形状及现场痕迹判断,行凶者武艺高强,一击致命。”

“目前并未找到凶器。”

“府中并未遗失任何利器。”

……

“夜巡期间,未发现任何异常。”

“经过这几日的观察,大公子之前确实从未习武。”

“二公子之前同样未曾习武。”

“经排查,大公子与二公子从未交结江湖豪侠。”

“李妄、秦烨二人,昨夜宿于府外亲卫别院,期间并未外出。”

楚府演武场,相干人等依次出列,当众讲述昨日所见所闻以及今日调查的结果。

见楚虎臣目光扫来,楚悔连忙上前几步,转过身道:

“本公子昨日进房之后,一觉睡到今天早上,夜间并未起床。”

一旁的楚云龙有样学样,借机活动了一下酸麻的双腿,道:

“本公子昨日习武疲惫,进屋后沾枕即睡,直至今晨方醒。”

楚悔立在原地默默地活动脚趾,静等楚虎臣发话。

当过学生的,尤其是当过那种比较跳的学生的,谁还没有个被罚站的经历了。

可问题是,自清晨至下午,长达五六个小时的罚站,谁经历过?

哪怕是人民军叔叔,估计有过这种经历都没多少。

但偏偏楚悔经历了。

此刻的当众通报,其实已是凶案调查的尾声,之所以有这样一个环节,是发现楚悔二人行凶几率不大之后,楚虎臣为了保全两人的声誉特意加上的。

在此之前,楚府上下近百号人,挨个进内府受审,期间还有甘县捕头、随军医师等人插队进去向楚虎臣详细汇报,楚悔第一个进去,随后便在演武场上自清晨站到了下午。

此刻的楚虎臣,面色稍霁,当初步排除掉他最不愿意看到的结果时,即便悲伤愤怒依旧,他也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自今日起,直到事情水落石出,所有人不许离府半步。”

“张客,接管楚府防务,严查进出人员物资。”

“李妄、秦烨,各领两队人马,驻守悔儿和云龙的厢院。”

“严捕头随我来,楚忠准备置办子轩丧事。”

“其余人等,各就其位,解散!”

武斗的事情,楚虎臣没提,不用说,无限期延后了。

深深地看了一眼楚云龙,楚悔径直往自己的厢院走去。

五六个小时的罚站,楚悔并非傻傻地站在演武场上干等,而是在心中将楚子轩的死翻来覆去地思索了无数遍。

这件事乍一看来,楚悔和楚云龙是唯二的获利者,就连楚悔都第一时间想到了楚云龙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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