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回头非得把那俩怂货一锅炖了!”

楚云龙的神色虽已麻木,嘴里却还在不依不饶地放着狠话。

所谓的俩怂货,指的便是甘县的县令和县尉,众人经过县衙的时候,总算知道为什么北门没有卫兵了。

合着全被这俩货叫到县衙里严阵以待了。

楚悔喊话让两人带兵同去杀敌,谁料不说还好,一说倒了。原本还立在墙头观望的甘县令、尉,话都没放一句,直接转身下墙,失联得干干脆脆。

就仿佛人在粤东一般。

楚悔摇了摇头,苦笑道:

“省点劲吧,待会儿咱俩还得跟着一起冲锋。”

和两个必死之人置什么气。

今日之后,楚家若在,两人难逃一死;楚家若不在,两人死十遍都不够。

更何况,甘县的县令和县尉死或不死,楚悔根本不在乎啊!

报信的哨骑说得很明白,此次西戎进犯,约有精骑千人,楚虎臣的亲卫再精锐,也就一百出头。

刨去守城这种特殊情形,一比十的数量差距,轻松拿下西戎精骑?

那镇戎军就不是什么天下少有的精锐了,而是降维打击的人型高达。

说白了,楚悔叫县兵过去,打得就是让人家当炮灰的主意,能诓到最好,诓不到也正常。

至于说让县兵当炮灰会不会有心理负担?

开玩耍。

所谓的当炮灰,也就是听起来不怎么人道。只可惜在真正的战场上,每一名前线厮杀的战士,实际上都是炮灰。

老子这都要带着人去送死了,你们这些身负保境安民重任的县兵连点血都不能流?

楚云龙喉结耸动,艰难道:

“我都这样了,还要跟着上?”

你丫不是叫嚣着大么,银样镴枪头啊?

楚悔翻了个白眼,不屑道:

“你以为我现在的战斗力就能有5?本来还觉得你挺聪明的,也就比我差一丢丢,谁知道这一丢丢里竟然藏了一个宇宙?”

楚云龙大气,叫道:

“跑马呢兄弟,风这么大,也不怕闪了舌头!”

“那也比闪了……”见楚云龙脸色发黑,楚悔咳嗽一声,摇头叹息道,“我愚蠢的弟弟啊,对面有特么一千多人,不躲在这些亲卫大佬中间丑陋地活下去——咋地,你还能以一敌百不成?”

楚云龙噎住。

说得真有道理。

镇戎军出身的亲卫们再强,也不可能反包围了数量十倍于己身的西戎精骑,别说以一敌百,对面随便派俩人过来就能把自己给办踏实了。

“楚悔啊楚悔,老子终于发现自己哪里不如你了。”楚云龙翻了个白眼,鄙视道,“神特么跟着一起冲锋,明明就是抱大腿当混子,你还整得挺慷慨激昂,跟个正面角色似的。”

我呸!

什么叫跟个正面角色似的?

老子虽然没胆子扶老太太过马路,至少也是个能顺顺当当从派出所里开出无犯罪记录证明的完全行为能力人,怎么就不是正面角色了?

楚府之中。

西戎精骑分为两个阵列,后阵射箭如雨,前阵扛梯冲锋。

昌善负手肃立于巨橹当中,面色颇有一些阴沉。

西戎人本就不善攻城,这一次又是轻骑疾进,连粮草都没带多少,更别提攻城器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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