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丽想象着虐待南丁格尔的场景,一刀一刀划破她的肌肤,看着鲜红的血流淌下来,染遍全身,光是想象便就让她兴奋到浑身颤抖。就在这时,突然有人问道:
“老娘们,你就只会用嘴欺负一个小姑娘吗?你说她治不好门萨公子的病,难道你就能治好吗?”
提问的,正是歌德。
玛丽浑浊的眼睛恢复了清明,缓缓收敛了笑容。面对歌德极具针对性的问题,她神色自如回答道:“疾病治疗是一个极其精细而又复杂的医疗过程,在此期间任何小概率的事件都有可能发生,更何况是治疗棘手的黑暗魔法感染症?真正专业的医生,是从不会说自己有百分之百的成功率的,除非她是个骗子。”
在斯拉夫语中,他和她的读音是不一样的,玛丽偏偏把“她”这个字咬得很重,那么她在针对谁,就不言而喻了。
“你是说,我妹妹是骗子?”爱德华眯着眼睛,面无表情地问道。
“她是你妹妹吗?不要误会,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玛丽毫无诚意地回答道,“但你也听到了,这个小姑娘不是刚刚才说过自己能治好门萨公子吗?既然如此,那么就让她试一试好了。但不论成功还是失败,我和她,都应该履行约定,不是吗?”
爱德华的发丝突然无风自动,瞳孔深处忽地掠过一道黯红,文静稚嫩的脸上更是绽开一个天真无邪的笑容。此时的他看上去单纯无害,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是他行将放手杀人的前兆,也许下一秒钟,安静祥和的会客厅便会变成血腥残酷的屠宰场!
周围所有人都露出了畏惧的表情,玛丽则尤其害怕,她有这种战栗地看着爱德华,颤抖着问:“你…你想干什么?”
歌德伸手拦住了即将暴走的爱德华,他低声提醒道:“冷静点爱德华!难道你还看不出来,她是演戏给这个老女人看吗?”
爱德华的眼神迅速恢复了先前的清澈与宁定,他稍微思考了一下,便迅速想通了其中的关节。
看着爱德华安静下来,歌德不禁松了一口气。就在刚刚,歌德在爱德华身上感受到了如冰洋海水般寒冷的杀气,开始如浪潮般四下蔓延,如果不自己及时提醒他,他恐怕已经放手大杀了。
爱德华收敛了杀气,而他周围的人表情也逐渐放轻松起来,玛丽则吓出了一身冷汗。
南丁格尔凝视着玛丽,玛丽也转头注视着南丁格尔,双方就这样对视着,如此许久,
“你还真是老奸巨猾啊,只可惜…”南丁格尔突然说道,她脸上的阴霾与不安迅速消去,取而代之的是足以感染任何人的自信与微笑,那一瞬间的气质变化,简直就是天翻地覆!
南丁格尔走到玛丽跟前,微微低头,用只有彼此才能听到的声音轻声说道:
“你上当了!”
玛丽突然突然意识到什么,难道她在示弱,有意识地引导自己和她打赌,一步一步引诱自己落入到她布下的语言陷阱中?!
这不可能!她看起来只是个15岁大的孩子,怎么会有这样的心机?又怎么会有这样的医术治好黑暗魔法感染症这样的顽疾?
莫非,她是牧师,或是高等级魔法师?
这更不可能,如果真的如此,她没必要隐藏自己高贵的职业,而是以相对低贱的医生身份示人,这完全多此一举。
哼,我就等着看你出丑的好戏了!
这时会客厅正门突然被推开,一个脊背有些佝偻的男人走了进来。他两鬓斑白,前额上布满了抬头纹,弯曲下垂的眼眸更是流露出浓浓的疲惫和忧伤,看上去就是一个年过花甲的老人。
歌德静静注视着对方,不仅是他的脸,还有他的身体,他走路的姿态,他穿衣的风格,以及种种每个细节…眼前这个男人,可能是他未来一到两年,最主要的敌人。
他必须铭记于心。
“自我介绍一下,我是门萨男爵,既然你们出现在这里,那我就默认你们是应诊的医生。现在时间宝贵,就不客套了,你,还有你,随我来看看孩子的病情。”门萨男爵一边说着,一边指了指座位最靠前的两个医生。
两个被点到的医生对视了一眼,然后便跟着门萨男爵去了小门萨的卧室。
在看过小门萨的病情后,两位医生都表示束手无策。男爵微微点头,示意管家将两个亚麻钱袋分别递给了对方。
“无论结果如何,我都对你们抱有最真诚的谢意,这是我个人一点小小的报酬,里面有一些银币。”
这两个医生倒是一点都不客气,接过钱袋后掂量了一下分量,不禁大喜过望,这袋钱不仅够他们回家的路费,甚至还有富余。
“谢谢您,慷慨的男爵大人。”
“不用客气,再见。”
伴随着时间的流逝,会客厅里的医生越来越少,最后只剩下了三分之一。
这时男爵的管家进入了会客厅。他将一截流血的断手抛在地上,然后拿出一条手绢,不断擦拭着指间的鲜血。
迎着众人诧异的目光,管家淡淡说道:“不要误会,一个骗子冒充医生,想骗取任务奖励,不过被男爵大人识破。做错事总要付出的代价,所以砍断一截手臂,以示惩戒。”
闻着弥漫在空气中淡淡血腥味道,爱德华深吸一口气,强行压制住了嗜血渴望。对于他来说,这点并不难办到,毕竟他刚刚才吃过胶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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