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会好的!”我斩钉截铁地说,她有些不可置信,“真的吗?”我点点头,“当然啊,我在学校的时候可是学霸呢!”她笑了,“那我就信你的,我肯定会好的。”后来几天,16床的老公出差回来了,经常到医院里来陪她,几乎是24小时天天都在。
“16床,走,我们去做治疗啦。”我高高兴兴地进病房,喊她下去做心理访谈治疗,她看上去精神多了,“好的。”她应道。
她老公把她抱上轮椅,推着她跟在我身后,我负责帮她们送到心理科,其实也可以不送,让她们自己去,但是我觉得16床看我的眼神很亲切,很信任的眼神,让我不想辜负,麻烦我跑一趟又怎么样呢,反正我是实习生。
“你这几天感觉怎么样?”我帮她们按了电梯,问道,她害羞地笑笑,“好多了,感觉时间没有那么难熬了,很快一天又一天地就过去了,感觉轻松了。”
我会意地笑笑:“哦?”“看来还是爱情能治病啊,你老公没来的时候整天垂头。丧气的……”
她立马笑着反驳我,“哪有,”我当然知道家庭支持只是她康复的一个因素而已,最主要的还是她自己经过心理治疗做出的思维改变和尝试,“看着你慢慢好起来,我也很高兴。”我感叹道,“希望你的腿也能尽快好起来,到时候你们就能回家啦。”
“以后可不能再做傻事了,”我叮嘱道,“我们这里可不欢迎你再来。”
她笑着摇摇头,“不会了,”她老公推着她跟着我走出电梯,“前面走到头,右转,问一下导诊台的老师,心理治疗室在哪个房间。”我如此交代道。
她坐在轮椅上抬头看看我,“那你就回去了?”我故作理所当然地反问她:“不然呢?”她笑笑,我拍拍她的肩膀,“我走啦。”
重要他人,可以是我们的父母、伴侣或者朋友,也可以是老师、偶像、医生。
重要他人的作用,就像是点石成金的手指,力挽狂澜的铁臂,对于一个即将坍塌的世界来说,它需要一个支撑物,那个支撑物就是重要他人。
心理疾病不像生理疾病,心理疾病绝对不会自愈,只会随着时间的流逝,愈演愈烈,所以很多心理疾病的发病过程都是发病隐匿,起于童年或者青少年时期。
心理问题一定要做干预,因为它不会自愈,就像是祸根,不经意之间埋藏在心底,悄悄萌芽,慢慢生长,等到你发现它的时候就已经有些迟了。
天气越来越热,晚上下班回来,躲进有空调的自习室不愿出去,即便是自习室里面有老鼠三三两两时不时地打闹、撕咬,我也要吹空调过活。
老邹昨晚吃剩的柚子放在自习室的桌子上,今晚再上去的时候,柚子已经被老鼠啃了个七七八八。
最可怕的不是老鼠,而是大水蚁,巨可怕,数量之多,充斥着整个破旧的自习室,漫天飞舞都是长着长长的黄白色轻盈羽翼的它们,数量多到密集恐惧,得戴着口罩、帽子,免得一张嘴它就飞到你嘴里。
上海对我来说,可能是繁华,但更多还是老旧,亦如我现在住的医学生宿舍,还是上个世纪六七十年代的建筑,楼梯还有挂壁式的电话机。
我比较怕热,“大哥,冲凉去?”老邹每天晚上八点多就会跑到四楼,提着桶,打点热水,躲在隔间里冲个澡,我不行,我得等暑气完全消去才有冲澡的意愿,不然洗个澡又得出一身汗,不跟没洗一样么?
所以,等到我拎着桶去楼上洗澡的时候,已是夜深人静,大家都睡去的时候。有的时候我会把手机的收音机打开,听听电台节目,哦不,这个老旧的习惯已经饱受室友们的诟病,但我依旧是很享受这样老年化的习惯。
晚上用收音机听听晚间惊悚节目是我儿时的一种娱乐方式,现在有时,我还是会听收音机,不是情怀,而是信息量和媒体方式多到爆炸的时候,自行选择单一的消遣方式其实更能让人感到满足。
收音机里面在播放诗朗诵,好像是莎士比亚的诗集,英文朗诵,我也听不大明白,背景音乐倒是很幽静宁神。
冲完澡,我端着盆从隔间出来,身后袭来一抹黑影,出于好奇,我回头看,并没有人,四楼洗漱间就我一个人,黑影在我的头顶上动,摇晃着,这让我想到花花之前说肿瘤科病人上吊的事情,脑海里似乎回荡着老肖当时叙述的声音。
回头看,还是没人,突然黑影向我笼罩开来,阴影越来越大,“噗……”的一声,我被劈头盖脸地罩住。
“靠!”
“谁特么在这挂白大褂啊?!”洗漱间上面都有一行杆子晾衣服,不知道是谁的白大褂,没系扣子就这样晾在这里,劈头盖脸的盖在我头上,罩住我,吓得我不禁骂出声,“卧槽……吓死我了……”我恨不得就顺手,把这个谁的白大褂扔进洗漱间的大垃圾桶里,但想想还是算了,把它系上扣子,重新挂回去。
本章已完 m.3q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