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粦跟随大哥从脱朵颜中军大帐前走了下来,他们疾步走向了百步外前锋骑兵的汇聚之处。

当他走近马队之时,他看到敕烈孤、塔查儿以及那个他无意间救了的速慎人囚徒都已等在马队前。

莫粦走到了自己的战马身侧,此时,敕烈孤看到他和纳术前来,他立即单膝跪地,抚胸行礼道:“大卓颜、大那颜,腾格里护佑,敕烈孤幸不辱命!”

纳术看着跪在眼前的敕烈孤,平静开口道:“你很好,起身吧。”

“是,大卓颜!”敕烈孤闻声站了起来。

纳术又看着在敕烈孤身侧,双膝跪倒、以头触地的塔查儿道:“你就是塔查儿?听你的弟弟波鲁说,你们的身上流淌着一半铁炎人的血?”

“是的,是的,大卓颜,我的母亲来自铁炎·速勒都部。”塔查儿老实的回道。

纳术点了点头:“我们铁炎人向来一诺千金,你的弟弟波鲁性命无损,现在就在后军马队中看压,至于你的妻子和女儿,不得不说,你很幸运,留在你的毡帐中看压他们的铁炎勇士趁乱带着她们逃了出来,现在也已被我送至后军中了。”

“感谢您的仁慈,腾格里护佑您能永远胜利!”

塔查儿激动的流下了眼泪,他向前挪到了纳术的近前,亲吻了下纳术的靴子。

“你有一半的铁炎人血脉,又是这次奇袭胜利的功臣,塔依尔人是不会放过你的。你今后就跟着我们奇骆温部吧!”纳术挥手示意他起身道。

“谢大卓颜!大卓颜您真是有着像阔涟湖般广阔的心胸啊。”塔查儿再度叩首,感激涕零的赞美道。

他当然愿意跟着纳术,反正在塔依尔人中,他也是多年来被欺辱,被轻慢,小心翼翼的活着,并随时都可能被心情不佳的脱朵颜或其他塔依尔贵族杀掉。所以,他在塔依尔人部落中只是为了生存,却并没有作为部民的归属感。

“但现在你还不能去和妻女团聚,你需要跟着我们去追击脱朵颜,我们需要你的眼睛来查探道路,并最终认出和抓住他。”纳术凝视着塔查儿道。

“是!是!小人知道,小人对这一带很熟悉,一定能帮到您的。”塔查儿迅速点头回道。

莫粦重重的抱了一下敕烈孤,高兴道:“敕烈!我的好兄弟!能活着见到你真是太好了,等抓住了脱朵颜,我们好好的喝一场吧!”

他松开敕烈孤后,又重重的在他的右胸上锤了一下。

此时的敕烈孤脸颊上有箭矢擦过留下的血迹,身上的皮袍也有几处箭矢穿过留下的洞口,索性都没有伤及要害,只是皮外伤而已。

莫粦又上下打量了他一番,道:“你这家伙真是个褔将啊,现在,让我们去抓像老鼠般逃窜的脱朵颜吧!”

随后,莫粦又看向了唯一没有向纳术下跪行礼的速慎人,这家伙仍旧是那样披头散发,穿着的仍是那身烂羊皮袄子,他的脸上沾满着血污,仍旧是那双眼睛颇为有神,他笔挺的站着,显得平静而坚定。

莫粦从小跟着萧未平学习兵法和纵横术数,也就理所当然的学会了中土夏人的语言和文字,他同时还学会了西域的撒儿塔语,但没有夏语精通。

他也爱听萧未平讲天下诸国的形势,并心心念念要游历诸国,故而他知道速慎人是城居的民族,他们使用中土的夏语,并在哈剌温山的东面建立了自己的国家,它的国名叫“海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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