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远自然知道自己费叔话语里提到的那位姓郑的是郑芝龙。

虽说郑芝龙的儿子郑成功在历史上的知名度比他郑芝龙要大得多。

但无可置疑的是,此时的郑芝龙说成是东亚地区海洋霸主也不为过。

强大如海上马车夫荷兰殖民者也被郑芝龙的海上势力压制着。

自从郑芝龙归附朝廷后更是借着朝廷的名义扫荡干净了海上的其他海盗势力,整个南洋与东洋的海贸市场都被郑氏集团垄断。

不仅如此,郑芝龙成麾下雇佣兵有二十万人之多,俨然是名副其实的诸侯,即便是朝廷也不能拿他如何。

郑芝龙海上获得利益有两种方式,一种是收保护费,一种就是在大明内地设立山五商和在海上设立海五商以垄断海洋贸易。

其中,山五商以五行划分分为金、木、水、火、土五行商,负责各类货物收购,然后又通过海五商负责运输到日本、南洋等地销售。

而且,据陆远所知,郑氏集团光是靠海洋贸易每年就能获利两千多万两白银,而大明国库每年白银收入也不过才四五百万两。

可见郑氏集团是比大明朝廷还要富的。

陆远知道自己要是和郑氏集团这个海上霸主合作上,就意味着自己的春风布将会远销至海外,而自己也会获得巨额的财富。

所以,在知道宋玉卿是郑氏集团山五商临清分商的会长后,陆远还是很期待宋玉卿能采购自己的春风布的。

陆远没有拒绝见宋玉卿,而是在宋玉卿下帖子后第三天就约见了宋玉卿。

陆远见宋玉卿身着水墨色襕衫,头戴青色方巾,便知他是生员,也就是秀才,便拱手先行了一礼:“见过宋相公!”

宋玉卿也没有因为自己是有功名的秀才就端着架子,也是微微一笑,一见到陆远,便拱手称道:“陆公子还真是年轻,宋某若非见到真人,还真不敢相信这春风布出自您的手里。”

“说来惭愧,这春风布也不是陆某自己织出来的,陆某也是从别的家进的货,不知宋先生来访是为何事?”

陆远知道宋玉卿背后的势力大,他还真担心这宋玉卿明着来谈生意,实则暗地里有打自己织坊技术的目的,所以也没有承认这春风布是自己织坊织的,而是直接推说是外地购的。

“那敢问陆公子是从何人手里购的布,可否引荐一下?若能引荐,宋某必有重谢!”

宋玉卿笑问道。

“恕我不能相告”,陆远笑着回了一句。

宋玉卿只微微一笑,有些遗憾地说道:“看来这样若是要买春风布,只能从陆公子这里购货了?”

“正是,家父和这生产春风布的主人是世交,我们两家签订了契约,他家的春风布只会给我们陆家售卖”,陆远信口胡诌道。

宋玉卿点了点头,他在见陆远之前早已把陆远家族调查过,知道陆远之父亲只和当今临清世代官宦唐府是世交,自然也就以为这春风布是唐府织出来的,也没有觉得奇怪,毕竟一些书香门第不敢直接经商怕影响清誉,让一些亲友代替自己经商也是有的。

而宋玉卿也因此就更加死了巧取豪夺之心,只笑道:“既然如此,宋某想问,不知陆公子可在临清城外有出售春风布的店铺?”

陆远笑着摇头,他才刚刚发明出飞梭织布机没多久,也刚在临清城打开市场,哪里来得及去扩张市场。

宋玉卿不禁喜形于色,忙道:“那宋某想和陆公子谈一笔生意,宋某欲购买公子的春风布一万匹,不知陆公子肯给个什么价?”

一万匹?

陆远心里颇为惊骇,暗想这宋玉卿的胃口还真是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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