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叔看了看附件大多没人的茅屋,说了一句。

“无妨,我们陆家也不是靠耕地发家的”,陆远说着就对费叔说道:“费叔,你带上家丁们去将这里还剩下的军户都叫到那处破院里。”

陆远说着就自己先去了那处破院。

陆远到了这破院,才发现这破院居然就是总旗官的衙门。

不过他也知道明朝官不修衙的传统,也就没觉得的多奇怪,只站在已经没有几片瓦的正堂下,看着眼前的清泉寨苦笑:“彩衣,还好我没带你家小姐来。”

“姑爷,我们真的要在这里一直待下去吗?”

彩衣也有些面露难色地问道,常年在高门大院内生活的她早已是疲惫不堪,完全不习惯这里。

“除非你姑爷我一直在这里当总旗官。”

陆远说了一句,就走进了正堂后的内院,一脚踢开破败的门板,急忙把跟来的彩衣护在身下,待灰尘都散尽后才把柜子里的一些书籍拿了出来,一看却是清泉寨的黄册与鱼鳞册。

但陆远知道这些册子所记的只怕已经与实际不符,毕竟谁知道这些年跑了多少军户,又有多少田地荒废。

按理,总旗官下面还有两位小旗,但是清泉寨太过贫瘠,以致于没有连朝廷都没有派小旗官来这里履职。

所以,现在整个清泉寨也就只有陆远一个官。

所以,这里还真成了他的独立王国。

过了一会儿,待陆远和彩衣把官衙收拾得还算齐整些后,就见费叔来报:“哥儿,军户们都到齐了。”

陆远便带着彩衣走了出来。

陆远虽然做好了心理准备,知道这清泉寨的军户肯定好不到哪里去,但在真正看见这些军户时,还是很惊讶。

因为这些军户就跟乞丐似的,瘦弱不堪不说,明显两眼无神,裤腰带把肚子拴得紧紧的,在这寒冷的十月有的还没上衣穿。

其中,有十来个稍微壮实点的还被自己的家丁死死地摁倒在地上。

而一名妇女则跑了出来,跪在了陆远面前:“官爷啊,求求您放过我儿子吧,给他留个活路吧,您要使人就使老身吧,呜呜!”

一被自己这边一叫范四远的家丁摁在地上的一名少年小伙喊道:“母亲,您跑出来作甚,我不是让您藏着别出来吗!母亲!”

“费叔,这些军户为啥要被押着?”陆远问了一句。

“哥儿,你不知道,他们知道您来了后就都想跑,怕被你使唤,幸好他们带的东西多跑不快,就被我们抓了回来。”

费叔回道。

陆远看得出来,这些军户肯定是见自己这个总旗官来了,害怕自己像以前的官一样把他们当农奴使唤,役使压榨他们,所以才急着要跑,便走过去将这老妇扶了起来:“老人家别误会,本官何曾说过要抓你儿子,自然也没有放一说,本官也不会连你儿子都不会役使,何况您呢。”

陆远说着就对彩衣吩咐道:“彩衣,扶着这老人家去旁边的台阶上坐下。”

在场的军户们都有些惊呆了,心想这位官老爷有些不一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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