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守正便两手一摊,实诚道:“我家原先有没有这种糖,别人不清楚,世兄还不清楚?”
“那倒是……”赵家的浮财都是德恒当接手的,那羊胡子朝奉带着上百名伙计,犁地一般,将赵府里里外外翻了个底儿朝天,确实没找到过这种白砂糖。
“那这方子,贤弟多少钱肯出手?”张员外试探着问道。
“这是家父传我的,没有他老人家允许,是不敢卖出去的。”赵守正说话间,将方子塞回了信封。
“贤弟干嘛当方子啊?自己制糖岂不大赚?”张员外又撺掇着赵守正,心说你不卖,我跟你合股,也一样能把方子弄到手。
“唉,别提了,只卖了一次糖,就引来贼人觊觎。”赵守正一脸心有余悸道:“若是再制下去,只怕有钱赚没命花。还是等我中了举人,有了依凭再做计较不迟。”
赵昊这套设计,妙就妙在九分真一分假上,既可以让赵守正轻松记住套路不出错,又让对方无法起疑。
张员外果然不疑有它,还有闲心和那朝奉相互挤挤眼,显然不相信赵守正能中举。
“唉,举业花销颇大,又要重新置业,还得雇佣下人,将来少不得还要开糖场。几百两银子根本摸不过来。”只听赵守正絮絮叨叨道明了来意道:“所以此番想将其活当于世兄,半年后赎回。”
张员外心中一喜,不动声色的看着赵守正道:“你想当多少?”
赵守正便硬着头皮道:“我要一万两。”
张员外闻言寻思片刻,然后才露出不以为然的笑容道:“贤弟说笑了,就凭这无法验明真伪的一张纸,就想从我这儿拿一万两银子?当我的钱是大风刮来的不成?”
这一段,赵昊可没教过赵守正该怎么说,只告诉他底价,其余的便任他自由发挥。
这下可苦了赵二爷,让他这种人去讨价还价,简直比杀了他还难受。
便听赵守正吭吭哧哧道:“那……八千两总是有的,可是一两银子一两糖啊,这方子至少值两万两的!”
张员外却断然摇头道:“在愚兄这行当里,秘方这种玩意儿,朝奉轻易是不会碰的。”
“不错。”那山羊胡子朝奉也从旁附和道:“秘方秘方,让人看了就不是秘方了,所以根本无法先验。所以就算店里碍着面子,承当一两张,也都是以极低的价格,从有身家店面的老板手里收下的。”
“啊,这样啊……”赵守正失望的站起身,心说儿子,这下你猜错了,人家根本不收这方子。
朝奉见赵守正信了真,心说要弄巧成拙了,忙对张员外道:“东家的意思是?”
“老弟都开了口,我能让他空手回去?”张员外和他配合默契,马上把话头圆了回来。“生意也不外乎人情,懂不懂?”
“是是是,东家教训的是。”朝奉先是一阵受教,然后拉着赵守正道:“赵二爷好福气,有我东家这样慷慨解难的朋友,真让小人羡慕。”
“那是那是。”赵守正又心说,我儿真是神机妙算,他们果然拦我了。
这下他心下大定,愈发发挥自如道:“那世兄肯出多少钱?”
张员外再度伸出了两根手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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