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府动静不小,周边也是一处繁华街巷,却无一人上前探视。

姜立收回剑,气机锋芒隐而不发,施施然走入人流。

“糖葫芦咯!”

“题词竹扇!大家诗词应有尽有!”

“徽州锦缎!上好的布料,街坊可得来瞅瞅!”

……

沿街叫卖声不绝于耳,倒是有些生气与活力。

“这位大爷,糖葫芦怎么卖?”

姜立在背着糖葫芦的老者身前驻足,满头花白,却精神矍铄。

“七文钱一串!道长您可别嫌贵,这糖我调制了一辈子的,卖了二十多年,甜而不腻!量还足!划算得很哩,道长来几串?”

老者抱着杆子,脸上溢出笑容,滔滔不绝的讲起贵上一文的理由。

姜立神念已经找到运转使,也不急,乐呵呵的听着老者吹嘘。

“行,来两串”

递出一角碎银

“哎哟!道长,你这银子,我也找不开啊,要不,这一杆葫芦您全买咯?”

老者忙不迭接过碎银,瞅两眼,又递回姜立,面露难色。眼中却有一丝狡黠。

“你这大爷,还真会做生意,我买你两串,你却要我买一杆”

笑着摇头

“非是小老儿狡诈,这一角银,老汉实在找不开”

“那便不找了,我只取两串”姜立推回碎银,随意从杆上摘下两串,转身欲走

“使不得使不得,老汉若是收下,可就寝食难安咯,道长若是不急,我去找街坊兑兑。”

大爷急忙拉住姜立。

姜立莞尔一笑,这种小事上都一丝不苟不占便宜的生意人不多了,哦不,手艺人。

侧过身子,拿出一块在稍大些的碎银,打开大爷的手,将两块碎银互换。轻轻接过插满糖葫芦的杆子。

“大爷,不用麻烦了,小道全买了”

“啊?真全买啊?”老汉有些没反应过来。

“哈哈,大爷今日卖的快,早些回去歇息吧”

姜立扛着糖葫芦杆,摆摆手,转过身大步离开。

“道长!糖葫芦别久放,放坏了太可惜!”

看着姜立离去身影,大爷忙不迭扯了扯嗓子。

“这道长,他吃得完么倒是个怪人”

大爷站在原地,看着手中一块碎银,嘟囔着,“不过,也是个好人”

姜立左肩抗杆,左手拿着一串糖葫芦。

招摇过市,许是打扮气质与这一杆糖葫芦对比太过鲜明。

姜立惨遭围观,也不恼,反倒是一路上笑意盈盈。

瞅见哪个孩童顺眼,就取下一支相赠。

“谢谢叔叔,叔叔是个大好人!”

一位妇女牵着不过一米的小男孩,男孩粉雕玉琢的,煞是可爱。双手接过姜立的糖葫芦,脆生生的开口称谢。

姜立嘴角一抽,捏着糖葫芦的两指死死捏住不放

小男孩轻轻拿了两下,拿不动,瞪大双眼无辜的困惑的看向姜立

“叫哥哥!”

“啊?”更迷茫了。

“你得说谢谢哥哥,不是叔叔哦”

姜立努力挤出一个和善的笑容。

小男孩眉头一皱,松开一只手,“可是,你就是叔叔鸭”

“是哥哥!”

“不,你是叔叔”

“叫哥哥!!”

“大叔叔!”

一旁妇人掩嘴,眼角满是笑意。

姜立最终还是放弃了,这死孩子一根筋。

“谢谢道长了”

妇人很是客气。

“不妨事。”

扛着杆子离去,这孩子,太讨人厌了。

运转使,虽是主管运输,但北宋以来,职权扩大,早已渐渐变为一地最高长官。

吴府

身为越州运转使,吴说即使不用横征暴敛,各处敲打一二,也有千万身家。一处宅院,门口一对镇运石狮威严肃穆,石刻线条分明,好似肌肉虬劲,一双大眼怒瞪来人,气势十足。一缕震慑妖邪的神性似有似无。

高高墙园朱漆碧瓦,一派奢靡,内院飞檐斗拱,不时有辟邪龙子居于其上。

“倒是有些所谓高手”

姜立自语,院内藏着二十多名气血充盈的武道高手,最强的恐怕已有元神级战力,不过,又如何。

“还请道长止步,此地乃是运转使吴大人宅邸,不知道长可有何事?”

大门外一家丁前迎一步,笑着站到姜立前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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