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雨虽然脸上有大片的胎记雀斑,但是身段玲珑有致,烟雨整日跟在贾康成身边,谁知那贾康成会不会哪日突然兽性大发呢?

烟雨见许易默不作声,心知自己是猜中了:“我家少爷喜好女色,此事杭州百姓皆知,可是试问公子,谁会对一个丑女起歹心呢?许公子,烟雨虽然没念过什么书,但自认也不是不明事理之人。我家少爷的四房妻妾个个貌美年轻,我这样一个丑女还入不得少爷的眼。”

许易听了烟雨的话,不由得重新审视了一下烟雨。这位烟姑娘虽然出身低微,但是却是十分聪明,只言片语之间便猜透了许易话外之音。

还没来得及细思,烟翁便提着两坛酒来到许易跟前。

“你的两坛女儿红,我今日给你打的这酒可是地下埋了十年的陈酒了。这可是我压箱底的好酒,平日里我可是舍不得拿出来的。”

听了烟翁这话,许易立刻诚惶诚恐的双手接过酒坛,感激的说到:“那我今日可是捡了您的便宜了。”

正在说话间,酒铺外面来了两个年轻壮汉,其中一人大摇大摆的走到了烟翁面前,随手抄起了旁边的一坛酒喝了两口,就将酒坛子扔在了地上。

“妈的,什么破酒。”

许易看了看此人的行径,不禁皱了皱眉头。这分明就是两个地痞来闹事的。正想要开口说话,却见烟翁快步走到了两人身前,对着二人鞠躬说:“三爷,五爷。今日你们二位怎么有空到我这酒铺来了?”

那个被唤作三爷的壮年男人吐了口吐沫,居高临下的对烟翁说:“谁愿意来你这破酒铺?想喝酒东兴楼有的是,你这里能有什么好酒?我问你,商会的会费你有几个月没交了?”

烟翁听了三爷的话,脸色顿时大青:“这……三爷,杭州城的商家,无论大小皆是一个月十两会费,十两银子对那些大店铺不过是九牛一毛,可是我这就是一个小酒铺,每个月流水都不够十两,哪里有钱给商会啊。三爷,您再宽限我几日,求您再宽限我几日。”

“他妈的,整日都是这套说辞。今天你不给钱也行啊,你不给钱的话我就把这商铺里的酒都搬走。”

许易站在一旁听了半天,也算是听明白了个大概。这两个混子原来是杭州商会的人,杭州城中的商人每月都要向商会上缴会费,这一个月的会费就要十两银子。烟翁的酒铺不过巴掌大的地方,每月挣的钱也不过是勉强糊口,哪里有多余的钱上缴给商会?

杭州商会如此强取钱财,说是会费,其实说白了就是保护费,怪不得前来收钱的人都是如此一副混子模样。正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贾康成如此混蛋看来不是没有原因的,因为他有个比他更混蛋的老爹啊。

正在此时,一直默不作声的烟雨走到了烟翁身边,看了看两个青年之后开口说:“两位,我是贾府的丫鬟管事烟雨。我家老爷曾经对贾府的下人们许诺过,若是贾府下人经商,五年之内都可免除会费。我入贾府不过三年,此时时限未到,我们本是不必缴纳会费的,两位为何擅自收取?”

按照烟雨所言,烟翁这烟铺此时是不应当缴费给杭州商会的,看来这两个混子是打着商会的旗号,私自出来收钱中饱私囊来了。

果不其然,那个名为三爷的地痞不屑的看了一眼烟雨,然后嗤笑的说:“贾会长他说过这话?我可不是你们贾府的人,这话你们知道我可不知道。这钱你们今日是一定要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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