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瑞道:“圣人孔子除了是位大思想家外,还是一位大教育家。始终秉持的信条是有教无类,怎么会说出‘不可使知之’这类的话!”
余贞怼道:“彼时的民并非指普通臣民,而是指奴隶,对于奴隶当然是叫他们干事就是,哪里有必要教他们道理!”
有不少人觉得余贞说的在理,纷纷点头。
古瑞不客气道:“牵强附会!而且也太轻看了圣人孔子。”
余贞定力不够,待要发飙,却被老者拉住。老者问道:“依吉丰看,这句话怎么解释合理?”
围坐的众人都望着古瑞,等着他的回答。
古瑞道:“此句历来断句有误,并非‘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而是‘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孔圣人说:老百姓的道德、行为符合“道”、“礼”的要求时,就随他去,不要管他。如果老百姓的道德、行为不符合“道”、“礼”的要求,就要告诉他,引导他。这才是孔圣人这个大教育家的本意。”
他这在当时惊世骇俗的言论一出,立马引起了热烈的反响。甚至有不少士子近乎为他疯狂。
围坐的人抑制不住心中的激动,纷纷将有疑惑的《论语》字句提出来请古瑞解释,往往总能得到满意的答案,至少也能得到一种新的合乎常理的观点。就连坐着的那几个髯须老者,也不顾身份,纷纷与古瑞探讨起来。
纵论了一下午,众人才散去。
高珍奇、廖子胜、杨远达还有那个倔强的何云空却没有走。
高珍奇在樊楼里安排了酒菜,众人一起过去吃酒。
高珍奇叹道:“先前只是觉得吉丰文采好,没想到学问更是高绝,在下自叹弗如。”
其余几人也纷纷表示折服。
何云空问道:“吉丰如此才学,为何不是今科举子?莫不是你们府里贪腐横行,无端夺了你的功名?”
何云空这种嫉恶如仇的人容易走极端,古瑞怕他再胡思乱想,忙道:“非也。实乃我对功名一事不甚在意。原本也就想在蜀中山间做一个隐士,各种因缘际会才来了汴京。”
廖子胜道:“吉丰如此才学,应当入朝廷为天下百姓出力,做隐士多可惜。”
其余几人也点头称是。
高珍奇道:“吉丰既然来了汴京,就不要再回蜀地了。我舅舅认识一些厢吏,明日我便托他去走动走动,让吉丰入汴京籍,好备下次科举。”
对于科举,古瑞是反感的,但对于入籍,他是乐意接受的。他以后始终要在这里生活,没有一个正式的身份总觉得若浮萍漂浮,心里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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