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天监定好了日子,也就是将婚事彻底拍在板上不得更改。只是离下月初十还有一个月不到,相关布置也就格外急迫。幸好赫连瑛是远来和亲的外族,能省下一些风俗礼节,再加上她记性好,学起东西来也没让静妃太费心。
除此之外,每天看静妃设计绣样、缝制喜帕,就成了赫连瑛辛勤学习后的消遣。静妃见她好奇,也就同她讲两句,奈何人的天赋真是各有差别,赫连瑛磕磕绊绊地,也就芙蓉花能绣出点神韵来。
“我真怀疑自己这手是怎么长得?”
翻来覆去看着自己绣出成果的芙蓉花,赫连瑛不敢打扰静妃做工,也只好偷偷拿过她早先画好的花样子打量。展翅欲飞的凤凰,大朵团簇在一起的牡丹,虽然只是个草稿,可静妃仍是画得栩栩如生。
“静姨的丹青极妙,除了教我的先生,您是我见过第二个画画好的人了!”
“那是你没见过清王的!他心思机巧,君子六艺无一不精,若不是宜皇太妃想要他做个谦谦君子,怕不是和你外祖一样征战沙场。”
“他,这么厉害啊!”
“那是当然啦!”一提到高雍,宁安很快就从兴致缺缺的状态里抽身,立马丢下零嘴儿坐到赫连瑛坐到身边,“还记得我屋内那副春夜流樱图么,就是皇叔送我的生辰礼物。”
静妃停下手中活计,好笑地觑了眼宁安,这才低头抿了口茶水悠悠续道,“当初先皇有意让舅舅教导清王,最后竟是不了了之,谁曾想后来你会与他结为夫妇,可见世间缘分之玄妙,不过如此了。”
赫连瑛听后浅笑盈盈,手掌抚过铺在案上的红绸,午后阳光穿堂而过与之一并落进眼里,隐隐可见其上金丝暗纹勾连缠绕,像是那上面长满了金色藤蔓。秾丽娇艳的牡丹花从中抽开枝条,中有一点嫩黄花蕊吐露芬芳,乍一眼看去,像极了绸缎上生出一丛牡丹。
见她目光完全被红绸上的花样吸引了去,静妃手指划过一处示意赫连瑛看过来,“这是永州城贡上的御品,取自今年新出的团花锦,剩余的大部分用作缝制嫁衣,可见清王对你用心之重。”
“既是御品,他一介王爷如何用得?”
“玲珑绣坊是姚氏一族的产业,而宜皇太妃就是姓姚,这下可是懂了?”
还未等赫连瑛表态,一旁听着的宁安公主倒先跳起脚质问道,“那玲珑绣坊最出名的不是凤凰锦么?永州城一年一贡,总不至于都给了楚盈袖吧?”
“别说这种话,那天本就以太子为重,我又何必同他们争个高低。”
“若真是这么简单还好了。”自顾自嘀咕了句,实在是看不惯赫连瑛顺其自然的态度,宁安公主有心说教几句,思忖须臾后终是把目光看向静妃。
“母妃,你说父皇到底是怎么想的?一边是太子,一边是亲王,大臣们在观礼上为难,万一最后出丑的是皇叔可怎么办?”
“他不会,甚至还会推上一把。而且,无论皇上最后的选择是什么,他永远都是最大的受益者。”
“母妃你的意思是?”
静妃抬眸看向盯着自己的两个姑娘,只是笑笑,便拈着银针专心致志赶起了绣活儿,“到那天你自然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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