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三千才进到女校的排球馆，环视了下周围，一眼就看见了林茜，坐在场边的阶梯座位上，人还是穿着女校的校服，今天倒是没把白衬衫塞进裙子里，领口上也没挂着领结。和几个女孩子说说笑笑，一笑眼睛就弯，亮晶晶的。
他对什么女排比赛没什么兴趣，班上几个闹腾的男生嚷嚷着要来看什么梦露，见着了，也就那样。他只是恰巧觉得无聊，出门散个步罢了，不是来看什么人。
旁边的曹雨给在场上的曹雪加油打气，吵得他耳膜都生疼，抬手压了压脖子转了转，昨晚睡得有点落枕，这会儿还疼。
涂三千抬头又看了眼林茜，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一会儿满脸雀跃的，一会儿细眉毛又垂了下来，微微扁了扁嘴，她忽然侧过了脸，目光撞上了目光，人有那么点错愕。
涂三千本来就看得光明正大，才不会有什么心虚，甚至懒得移开视线。两人大眼瞪小眼了好一会，他看见那双圆眼睛眯了眯，似乎有几分不大高兴的样子。
怎么？他朝她挑了挑眉毛。
她一怔，不可置信地眼皮一眨，突然一把捂住了脸，背过身去。看不见她什么表情，没一会儿，倒是能看见她脖子根都红透了。
呵，小家伙，脸皮还挺薄。涂三千没忍住，低笑了一声。
“哦嚯，原来涂哥不是来观球，是来看妞啊。”曹雨听见涂三千忍笑的声音，顺着他的视线发现了林茜，一副贱兮兮的语气调侃着，“一年到头都见不到我们涂哥笑几次，怎么一看到我们妞就笑出……”话还没说完，就被涂三千反手一个空水瓶敲在了他额头上，清清脆脆，“咚”的一声，“看你吗呢。”
“好的，爸爸。”曹雨就是个孙子，知道他不要脸，就是没想到这么不要脸，这话茬也能接上，涂三千没好气地剜了他一眼。
“还真是人齐啊。都来做我们曹雪的拉拉队吗。”人还没走近，香水味就先到位了。
涂三千听声音就知道是班长来了，也没抬头看一眼，心里头挺烦，又来一只吵闹的麻雀。
“谁让我就是个弟弟呢。”曹雨叹了一口气，男人婆堂姐找不到男朋友，每次去比赛都使唤他来当苦力，宝宝心里苦。
“班长，你不是讨厌黄梦露吗，怎么也来了？”不知谁起了头，调戏起了她。
“哼，我爱来就来。”身上穿着的裙子很短，班长也不知道从谁那里抢了件外套，盖在腿上挨着男生们，原地坐了下来。
“涂哥也那么好兴致啊。”她往后仰了仰，隔着曹雨和涂三千打招呼，倒是也习惯了涂三千不爱理人，没得到回应，不以为然地耸了耸肩。
“文明观球啊，哪个男的没兴致。”不知道是谁流里流气地搭了一嘴，一群男生笑得可贱可贱了。
“噫，你们太猥琐了。”班长一脸恶心，低头盯着自己的花里胡哨的漂亮指甲。
“班长你什么思想，我们看的是排球啊。”
“呵呵。”又是一声冷笑。
“涂哥，妞好看还是球好看。”曹雨压低了声音继续扯皮，有时候涂三千会觉得他是不是挺犯贱的，就是喜欢找骂。
“你妈好看。”涂三千磨着牙，语气阴阴森森的，“再瞎几把说话我让你横着出去。”
“知道了！爸爸。”曹雨舒服了，朝涂三千敬了个礼。
原本桉女领先了两局，结果第三局二中的姑娘们力挽狂澜在最后把比分反超，现场气氛一下子热络了起来，比赛又进入到了第四局。
“老姐冲呀！”曹雨给场边休息的曹雪大声打气，却只能收获一个嫌弃的眼神，随即又咚地一下，被曹雪丢过来的水瓶砸中，“闭嘴，吵死了！”
“靠，又来！我也太卑微了吧！”曹雨很委屈，觉得太丢脸了，环视一下四周看看有没人看见，刚好林茜她们也被吸引了注意力看向这边。
“嗨！妞！”曹雨动作夸张地招了招手，声音还不小。
不敢肯定黄毛是不是在和自己打招呼，我们认识吗……林茜扭头看旁边尹清和琦琦，一脸茫然。
“你认识那黄毛猴子？”尹清皱了皱眉，看了看林茜又看了看琦琦，“还是你？”
“不认识。”两人同时摇头。
“是个傻子。”尹清鉴定完毕，和女生勾肩搭背的，还想撩妹？
“噗，喊谁啊。没人理你啊。”班长胳膊肘搭在曹雨肩上，看他脸上还真是写满了尴尬。
“靠，我真他妈受伤！涂哥你管管。”
“你小子是真的皮痒。”涂三千又拎起空水瓶，这下曹雨一把接住，没让自己额头开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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