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羽眉头一皱,意识到事情不对,扔下我拔腿就朝声音的方向追去。

“诶,等等我。”我理了理衣服领子,也跟着追了上去。

等我们到的时候,就看到一个粉衣小姑娘哭的瘫软在桥上,上气不接下气,目光一直盯着桥下的湖水,嘴里喃喃喊,“蓉娘啊,呜呜呜...蓉娘......”

“蓉娘怎么了?”祝羽走过去沉着脸询问。

“公、公子?”小姑娘想必不是第一次见到祝羽了,所以对他的性格也知晓一二,不敢拖沓,连忙解释说,“我家蓉娘听说东伯君要跟新来的柳娘私奔,一气之下便跳了湖,公子,公子你可要救救我家蓉娘啊,她是个好人家的姑娘,更是一心一意的要跟东伯君在一起啊,为了东伯君,她现在连家都回不了了,公子您不能见死不救啊。呜呜呜......我可怜的蓉娘啊......”

“奇了怪了,莫非我与你们的审美有偏差不成,亦或是东伯君身上还有什么过人之处我没察觉,否则为何你们怎么一个两个的都对他如此痴迷?”我抚摸着下巴,思及方才东伯君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模样,实在是觉得费解。

祝羽狠狠瞪了我一眼,转头跟那小姑娘催促说,“我不会游泳,你速速去前面院子喊人过来。”

我扫了眼湖面,无奈的叹息一声说,“等你把人喊过来,蓉娘早就命丧湖底了。算了,我去救吧。”话说完,也不跟祝羽啰嗦,纵身跳入了湖中。

入水的那一刻,我还能听见祝羽暴躁骂人的声音,心中直道,这人说不定是火神投胎,不然火气怎么会这么大。

略带寒意的湖水瞬间包裹住了我的全身,离开方壶岛之后,我才渐渐意识到方壶岛的与众不同,例如方壶岛的海水永远都是适宜的温度,海风虽然偶尔狂暴,但大多时候都是温和,岛上的小妖尤其多,冷不丁走个路都能遇上一两只。

可是外面的世界海水是冷的,海风是暴虐无常的,就连妖也是屈指可数。

突然涌入鼻中的腥臭味让我瞬间从回忆中清醒了过来,我环顾四周,湖水浑浊而且死气沉沉,视线一片模糊,奇怪的是明明湖水并不深,抬起头却完全看不见太阳。

我俯身摸了把脚底下的淤泥,放在鼻尖嗅了嗅,嘀咕道,“奇怪,不臭啊。”

可是那股异常浓重的腥臭味却好似就在我身边,味道实在是重的刺鼻,我警惕的朝四周看去,却发现眼前灰蒙蒙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这地方有古怪。

我意识到这一点,急忙转身离开,救人虽然重要,可也得先保全自己的性命才是。

就在我准备离开湖底的时候,突然一根滑不溜秋的东西沿着我的小腿瞬间将我双腿绑了起来,同时将我身体用力的往淤泥中拖拽。

“来都来了,吃个饭再走呗。”耳边忽的响起一阵戏谑的声音,辨不出男女。

就在这一会儿的功夫,我已经半截身子都埋进了淤泥里面,浑浊的泥水中我只感觉那东西很长,应该是蛇或者鱼之类的小妖,它一半身体缠住了我的双腿,一半身体在我耳边游荡着,得意的笑声忽远忽近。

我叹息一声,平静的开口说,“蓉娘在你手里。”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对方闻言身体一僵,随即一道黑影猛地朝我迎面扑来,湖水随着它快速的移动而泛起水花,“看来是留你不得了!”对方阴狠说道。

“诶,有话说话,有人交人,没必要一见面就取我性命吧?”我苦笑一声,仗着湖底没人看见,迅速抬起手掌,在对方冲过来的一瞬间,手掌化作了一张大网,将对方套个正着。

看着在我网中挣脱不得的小妖,我不由想起了那只曾跟我共患难小砗磲,也不知它是生是死。唉,将地衣幻化成渔网形态的这个想法还是从我们被捕捞的时候想到的,只可惜它不能看到了。

“放开我,你放开我!”小妖在我兜里挣扎着,它上半身被套在了兜里面,下半身已经松开了我的双腿,正翻江倒海的扑腾。

我将小妖拉到跟前打量了一番,有点像海蛇,但是比海蛇要短了很多,而且也没有海蛇的颜色鲜艳,感觉像是鳗鱼,却又比鳗鱼体型小了很多,灰不溜秋,黏糊糊的。

“你是什么妖?”我询问道,迫切希望对方是个好相处的,这样说不定我们还能交个朋友,不然若是跟峄皋山那只树妖一样凶残,那我们只能生死相搏了。

对方绿豆大的小圆眼死死的盯着我,前面的鳍卡在了网上,退不出去,可是他又不甘心将自己全部身体都送进网里面,于是乎,下半身无限自由,上半身惨遭禁锢。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知不知道我大哥是谁?我劝你赶紧放了我,否则我大哥来了,让你吃不了兜着走!”小妖气势汹汹的威胁说。

我不由挑眉,有了兴趣,“哦?你大哥?谁啊?”

“我大哥你都不知道,新来的吧?”

小妖明明被困,气焰却十分嚣张,“我大哥可是整个曹夕山最大的妖,就连曹夕山的主人东伯君都被他玩弄于鼓掌之间,你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小妖,我劝你还是别自找麻烦,否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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