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哭成这样。”
七叔正坐在椅子上捋着前一阵子收来的兔毛,看着林静怀里还在抽泣不停的李婷问到。
“不知道啊都哭了半小时了。”
“我看看,是不是生病了?”
七婶拿头试了试孩子的体温。
“没试出来发烧啊,我拿体温计试试。”
“好了,不要哭了,不哭了。”
“快,把这夹胳肢窝里,等十分钟,不发烧就送温森那去。”
“唉,这会不会是晚上受风了,从地里回来情绪不是很高涨。”
“那有可能是受风了,晚上在地里待的时间长了,风吹到头了。”
林静抱着还在抽泣的李婷在七婶客厅里来回走动。
“差不多了,把体温计拿出来我看看。”
七婶拿着体温计放在灯光下看了看。
“这是低烧,所以没发热,赶紧送去温森那,,让他看看给孩子拿点能吃的药。”
“低烧,我这就带她去。”
“森大爷,在家吗?”
“谁啊?”
林静抱着李婷来到了村医森大爷家,凡是村里有些什么感冒发烧的不用去镇里的医院,直接来森大爷家就行。
“呦,快进来,快进来。”
森大爷从屋里打开了那扇已经破旧的木门,戴着一副老花眼镜,手里还捧着一本被翻烂了的书。
“森大爷,你快给看看。”
“好好好,我看看。”
森大爷拿着一盏煤油灯凑到孩子的脸上,看看舌头、翻翻眼珠,也用手摸了摸孩子额头,最后捏着孩子的手腕处点了点头。
“这孩子有些发烧,还有些感冒,估计是受凉风入体,得驱寒。”
“那赶紧给治治吧,这哭了半天了,都哭没声了。”
“你把孩子放床上,我给她揉揉,再熬点药给她喝点,不过这孩子有些小,只能用人工。”
“那您受累。”
森大爷先是在身后的药柜里抓了些药,又叫来了老伴兰佩佩去厨房熬药。
“来,让开点,我给她揉揉,舒活舒活经血,等会喝点药出出汉,今天晚上应该能舒服些。”
还别说,经森大爷揉了会,李婷原本拧在一起的眉头也舒展了开来。
“药好了,我也给晾了会,这会赶紧给喂下去。”
兰佩佩用瓷碗端了两口都不到的药汤过来,林静还想着这将近一个小时熬出来的药连两口都没有,能治病吗,不过她还是没有问出声。
兰佩佩自从嫁给温森就开始打下手,这些年耳濡目染也知道了不少,年轻的时候温森还能各个村子的跑着给病人治病,现在已经七十五岁的温森也已经没有那个精力,只能等着病人找上门来,有时候干不动的就让兰佩佩来执行。
或许是药太苦,刚喝下去一口,李婷就又开始哭了起来,头也在不停的左右摇,生怕再喝到苦药。
“好,不哭不哭,喝了药病就好了。”
最后实在没辙,林静按着李婷,温森扒开孩子的嘴巴把药一点一点的灌下去。
“好了,哄哄吧,这哭的也难受。”
林静在温森家哄了一会,也许是哭累了,没一会李婷就睡了过去。
“真是麻烦您了,这是医药费,森大爷您拿好。”
“哎,这使不得,赶紧收回去,用不着,举手之劳。”
“别,这大半夜的麻烦您,还辛苦佩大娘煎药,这看病给钱天经地义,您必须收下。”
两人推搡了半天,温森扭不过林静只能收下了,不过还是嘱咐明天中午再来给孩子喝一副药。
“行了,森大爷您不用送了,回吧。”
“那你慢点啊。”
带着孩子回到家已经是夜里十一点,村子里已经没有几家不熄灯的了,折腾了这一天林静也是累的够呛,插了大门将孩子放好,自己都没脱衣服就直接睡过去了。
清晨伴随着鸡叫,家家户户开始了新的一天,村里的老人有的天不亮就已经起床在村里的大路上溜达唠嗑了,小孩子精神头也足,六七点起来吃个早饭便开始满村里疯玩。
昨夜里四点林静起来给孩子喂了一次奶便又睡了过去,早上七点不到就再一次被孩子的哭声给吵了起来,原本还担心着是不是病严重了,正准备抱着去森大爷家就闻到了空气中弥漫的臭味。
果不其然,尿布上沾满了排泄物,给孩子洗了洗屁股又换了干净的衣服,孩子脸上才算是绽放了开心的笑容。
简单做了些早饭吃完,林静便将李婷放在了摇摇床里,自己把水打到屋里,一边洗衣服一边逗孩子玩。
“静子,洗衣服呢。”
“七婶,这不她拉的,赶紧给洗出来。”
“怎么样,婷婷好些了吗?”
七婶走到摇摇床边拉着小手逗的婷婷咯咯的笑。
“没什么事了,这也没哭没闹的,中午再去森大爷那吃一次药应该就差不多了,就是昨天晚上在地里吹风吹的时间长了。”
“那以后可要注意了,小孩子不禁风,在家里待着最好。”
“正好麻烦你陪她玩会,我把这洗的再脱两遍水,趁着天好给晾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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